“这……怎么可能?”她惊叫,“这不可能!”
“这事,千真万确!”郑天罡语气笃定。
“可是,他已经死了!”秦晚心喃喃道,“是本宫亲眼看着他们所有人死去!云明澈那个小崽子,更是本宫送上的黄泉路!他根本就没有可能活着!你一定搞错了!”
“不会的!”郑天罡摇头,“这事,是臣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绝不会有假!否则,娘娘以为,为何那云北冥会为什么这么恨秦氏?你再想想他们的名字,你再想想,他面见你时的神情,真的没有半点破绽可寻吗?还有当初,他死时,真的就没有半点漏洞可以钻吗?”
秦晚心张嘴结舌的在那里想了一阵,身上冷汗涔涔。
“可是,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是谁,救了他?”她喃喃念叨着,牙齿咬得咯咯响,“到底是谁救了他!”
“微臣不知!”郑天罡道,“不过,既然是能救到他,那想必,便是太后所信任之人,否则,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件事!若不是偶然听闻,微臣也不可能知道,那件秘密之事的,不是吗?”
“本宫所信任之人……”秦晚心打了个哆嗦,缓缓闭上双眼,“本宫,应该知道了!”
“是谁?”郑天罡问。
秦晚心掠了他一眼,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盯着他怔怔发呆,她的胸脯剧剧烈起伏着,显然,内心极不平静。
旧日仇敌寻上门,而她,在这之前,便已节节败退。
秦晚心心里发虚,两腿打战,拼力掩饰,却无法掩饰满目的惊惶和慌张。
郑天罡见她如此,又道:“娘娘,微臣还有一件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要告诉您!”
“还有什么事?”秦晚心被吓到了,面色煞白。
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想再听到任何秘密了!
“这个秘密,是喜事!”郑天罡微微一笑。
“还能有什么好事?”秦晚心扶着额头,满面疲倦。
郑天罡轻咳一声,看看左右,又俯身向前,嘀嘀咕咕说起来。
他的身后,一棵花树的阴影里,苏贤之屏息而立,竖起耳朵,将他所说之事,悉数听在耳中。
郑天罡说完,眼睛的余光,瞥到他那玄色的衣角,唇角微勾。
秦晚心闻听此事,不由大喜。
“若真如此,那么……”
“那杀死云北冥之日,不远矣!”郑天罡喜滋滋道,“微臣在这里,先给娘娘道喜!”
“这确实是大喜事啊!”秦晚心激动得快要哭出来,“国师,若真能除掉云北冥一脉,你必是大功一件!”
“谢娘娘!”郑天罡跪下磕头。
他跟秦晚心又说了一会儿,便假装疲累,跑回秦晚心之前为他安排的房间居住。
苏贤之悄无声息的紧随其后。
郑天罡走到自己居住的小院,打开房门,忽地向后一跪,低声道:“属下参见教主!”
苏贤之被他跪得一怔。
“教主!”郑天罡见他发怔,忙伸手将他扯入房中,看看左右,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苏贤之盯着他看,只看不说话。
“教主!”郑天罡扑上来,痛哭流涕,“属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教主了!属下吓死了!”
“你……”苏贤之轻哼一声,“你说,你怎么了?”
“属下那日被教主打晕……”
苏贤之的眼皮跳了跳,负在身后的手,陡然缩起,蓄势待发。
郑天罡却浑然未觉一般,继续说下去,“我当时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想着,教主干嘛要打晕我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啊?这么想着,糊涂着,然后,突然就醒过来了!教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苏贤之看着他。
“我看见了一个假的教主!”郑天罡吸吸鼻子,“那冥王府的人,当真无耻!他们竟让人戴了人皮面具,假冒教主,进入顾府,不得不说,他们府中那真是高手云集,那人皮面具做的,竟如同真人一般!连我这样的老江湖,也同样着了道儿!”
苏贤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上下打量郑天罡,试图找出他话里的破绽。
但面前这人,这表情,这语态,这动作,跟郑天罡绝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