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冥星逮着自己的头发,乱揉一气,“可是,这么多年,我们就只遇过这样一个怪物……”
“是啊!”冥风从墙上滑下来,蹲在墙根,眼巴巴的瞅着冥星,“她都能把瞧好老肖的疯病呢……”
“再说吧!”冥星抓够了头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一步看一步!她现在正忙着复仇呢,怕是也没瞧病的心思!”
“你说,云千澈会不会跟她说什么?”冥风担心问。
“不会!”冥星笃定摇头,“那小子虽然浑,但也是有分寸的人!他知道自己靠谁活着,不会胡言乱语的!这么多年,不也没捅什么漏子吗?”
“也是!”冥风点头,忽又笑起来:“小怪物好像很喜欢他呢!”
“他不也喜欢小怪物?”冥星耸肩,“别说,这两人都神神叨叨古古怪怪的,倒是蛮般配!”
“其实小怪物挺可爱的!”冥风呵呵,“要是能生个小小怪物出来,倒也挺好玩……”
“想什么呢?”冥星伸手敲他脑壳,“这才到哪儿啊?小小怪物那么容易生啊……”
“有什么难的?”冥风小声咕哝,“男欢女爱,你侬我侬,吹了灯一推倒,不就生了?只要把生米煮成了熟饭,不光有小小怪物,小怪物也是我们的了!女儿家出嫁从夫,嫁了谁,就是谁家的人!顺便还能将顾奉之一军,一举,数得!”
“一举……数得?”冥星听着他的话,心思一下活泛起来。
他站在那里,把冥风说过的话又细细的想了一遍,咧着嘴,呵呵笑起来。
“走!”他拉住冥风的手,大踏步往前走。
“去哪儿?”冥风问。
“去吹灯!”他回了一句。
“吹什么灯?”冥风一脸懵逼。
“想吹什么灯,就吹什么灯!”冥星回了一句,翻身上马。
……
顾九被云千澈拉着,穿街过巷,行不多时,便见一处人家,粉壁白墙,黛瓦红窗,十分素雅,门前一株白梅开得正好,风一吹,飘飘洒洒。
“你家真好!”顾九一看就爱上了这清雅小筑。
“那就请吧!”云千澈做了个相邀的动作。
顾九从善如流。
入得院门,满院白梅映入眼帘,淡淡冷香沁人心脾。
白梅丛中,数间黛瓦青砖房屋掩映其中,檐角挂了几只红灯笼,淡淡的灯影下,暗红的雕花窗格被无限放大,在地上留下一朵又一朵红色的光影,光影活泼啊!”
“不要这么激动吧?”顾九被他的热情弄得脸有一丢丢红。
“怎么能不激动?”云千澈热泪盈眶,“我追踪了整整一年,至今日,遇到你,方看到一丝曙光!”
“说什么呢?”顾九皱眉,“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如果我说楚夫宴,你能不能听懂?”云千澈笑得神秘。
“楚夫宴?怎么扯到楚夫宴了?啊,对了!我正要跟你楚夫宴!”顾九看着他,“云大夫,你了解他吗?你能跟我好好的说说他吗?”
“当然!”云千澈用力点头,“因为,从现在起,他,就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目标!”
“啊?”顾九又听不懂了。
“莫急!”云千澈轻拍她手,“先喝一杯茶,且听我,慢慢道来!”
“你在疯人监这几天,有没有听到一些特别的声音?”云千澈啜了口茶,问。
“特别的声音?”顾九笑,“地藏院那些疯子的声音,算不算特别?”
“我指的不是那些!”云千澈摇头。
“那是什么?”顾九好奇问。
“哀嚎!”云千澈答,“人因为痛苦,而发出的绝望的嚎叫声,悲惨,无助,惨绝人寰,那是来自地狱的哀鸣,那是天下最黑暗最残酷的地方……”
顾九被他说得浑身发冷,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打断他:“喂,云千澈,你在讲鬼故事吗?”
“我也希望这是鬼故事!”云千澈闭上双眼,音色沉痛,“但是,那个地狱,不是传说,他真实的存在着,就在疯人监某一个不可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