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丫头没想到自己的马屁居然没有拍对地方,当即有些颓丧,拿着那捧还站着露水的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魏敏从书房回来见若初站在屋子里等着她,赶紧小跑着进来,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笑着问道:“可是打听到了?”
若初也情不自禁地露出笑,点头道:“打听清楚了,笑丫头的爹前阵子做错了事情被人给打了,听说那个时候只吊着一口气了,她家也是个穷的,要是不看大夫过不了多久就会没命的。让人奇怪的是,不知道笑丫头是想了什么办法,那么快就弄到了银子,据说粗粗估计过,想来还不少呢。”
魏敏一点都不意外,那个暗处的人真是生了一双好眼睛,不管魏府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都能看到,又做了那及时雨,怪不得那些人心甘情愿地帮着她,人有时候就是被短暂的迷雾给迷了眼,当清醒过来就能想明白,原来他们所认为的固若精汤的魏府,竟是这般轻易地就被人给攻了进来,只要你有难处,那道口子就被人给打开了,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还是十分有道理的。
想来笑丫头是承了人家的情,这才骑虎难下了罢?刚开始的时候只说是个小忙,然后不知不觉地就落入了人家下的圈套中,再也出不去了,她无法知道笑丫头这会儿的心情是否沉重,只是惋惜这样一个灵动可爱的丫头就这般被折断了。
“你去库房支些银子送去,毕竟她是我身边伺候的丫头,家里有难,我不闻不问着实说不过去,至于旁的别多说。”
若初脸上的笑意顿时加深,连连点头:“若初这就去办。”只要小姐不身边还能有她的位置,她还能帮小姐做事这就够了。
红药彼时正在桌案前给魏敏收拾整理书册,待若初出去了,才笑道:“倒真是红药的罪过了,这般来就抢了若初姐姐的活,只盼着她别恼了我才成。”
魏敏笑着摇摇头:“红药姐姐别多想,往后我这院子里的事务还得你们两个多费心,我平时大半天都在书房,难得闲下来的时候还想多玩一玩,你们是我最相信的人,自然诸多事情就得仰仗你们了。”
其实库房和身边小柜子里到底有什么都已经装在她的脑海里了,旧主虽然与她一般读书不开窍,对钱财之事却记得十分清楚,真正的商贾之家的女儿,她现在还是个孩子体态,有些东西还是自己知道的好。
这几天有红药在身边陪着,笑丫头倒是少了能接触小姐的机会,往常那些没头没脑的趣话,被红药一瞪,她也不敢说了。她本来就是靠着能给小姐逗笑解闷才能来这里伺候的,红药这般做可是要断了她的活路。
今儿小姐从书房回来,绷着脸不痛快的样子,她见着机会,赶忙走过去说道:“小姐这是怎么了?要不我给您说个好玩的事吧?我昨儿去街上正巧碰到两口子打架……”
“笑丫头,你怎的这般不懂规矩?竟然拿外面那些污糟事来污小姐的双耳,堂堂魏家让你当成了市井野处不成?若下次再敢犯,便是有小姐护着,我也要处置了你。一味的想要巴结讨好主子,只会捡好听的话说,若是带坏了小姐,你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老夫人砍的。出去罢,回去好好想想,别把市井中的那些乌烟瘴气带回府中,若是收敛不住,往后便不要在小姐跟前伺候了。”
笑丫头委屈地看了一眼魏敏,见小姐不开口,只得哭丧着脸应了声是离开了。
红药给魏敏倒了杯水双手奉上,微微弯腰道:“小姐恼红药也是应当,只是您是魏家的大小姐更是太妃娘娘眼里的宝,外面不知有多少人留意着,小姐便是不为了自己,为了老夫人也应当谨言慎行。笑丫头将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带回来,污了您的贵气可如何是好。”
魏敏倒是佩服红药小小年纪便知道这个道理,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孩子最是没定心,一来一往收不住心,很容易学坏,便是魏敏也想的明白,好端端的小姐,端着的是清雅高贵的样子,做什么如那市井俗人一般粗俗,要知道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来。当即认真地点头道:“红药姐姐说的是,往后我再不会听笑丫头说的那些话了。只是她是我带到身边的,姐姐多费心教教,她肯定能学好的,还是不要将她给撵走了。”
红药见魏敏眨巴着眼睛扯着自己的袖子,忍不住笑道:“小姐放心,只要她肯改,好好的伺候小姐,红药不会禀告老夫人的。但是她自己不长进,红药也不能留这么一个人在小姐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