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理一听这话,忙笑着拱手:“那就多谢二皇子了。”
正在这时,只听一道冷冽的声音在堂上传来:“敢问温大人,你可寒暄完了?”
温之理一惊,回头往主位席上看去,见箫景煜正面色冷峻的盯着自己,忙连道:“三殿下恕罪,卑职一时激动,忘了本分。请三殿下开始吧。”
箫景煜这才收回视线,将目光放到对面的萧景睿身上,片刻后,薄唇微启:“升堂。”
话音落下,那八名衙役同时敲着手中木棍,异口同声的大喝:“威武!”
一声呼喝,让所有人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公堂上。
箫景煜端坐于主审官的位置上,淡淡问道:“堂下何人?”
萧景睿知道这是流程的必要步骤,对他微微一笑:“在下萧景睿。”
箫景煜面色微毫无波澜,继续问道:“萧景睿,你可知为何要审你?”
萧景睿苦笑了一下:“听说,在下是和南山别苑的案子扯上了关系。”
“没错。”箫景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口又侧头看向在另一边伏案疾书的于彬。
于彬明白接下来该自己上场了,于是停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走到了公堂中央,对萧景睿高声问道:“请问这位疑犯,三天前的晚上,你在何处?”
萧景睿略一思考,答道:“那晚,孤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一点,孤的十几名随从可以作证。”
于彬追问:“根据我的调查,当晚你们就可以赶到京城,可为什么你们次日清晨才到?这中间相差了两三个时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还是一些不太好的事。”萧景睿说着,抬手指了指胸口包扎的白色纱布,虽然这几天纱布换过好几次了,可还是能看到纱布底层淡淡的血迹,苦笑道:“因为当晚,孤第二次遇到刺客,不仅被拖延了时间,还差点丢了性命。”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
这个案子就是涉及太子遇刺,却没想牵扯出二皇子也遇刺。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震惊。就连一直心不在焉逗弄着翡翠鹦鹉的箫齐澜也面色严肃起来。
于彬也是第一次听说此事,惊讶之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箫景煜一眼,却发现后者面色毫无波澜,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沉吟之后,于彬又问:“那晚刺杀你的是何人?”
萧景睿摇头:“这个问题,孤也很想知道。”
“也就是说,南山别苑事发之时,你并不在现场?”
“当然。”
“那你的属下呢?随从呢?”
“你什么意思?”
“我是问你,虽然你没有亲自去南山别苑,但你也说了你带着十几名随从,有没有可能有你的随从跑去了南山别苑?”
“不可能!孤遇袭时,他们所有人都在现场保护着孤,哪来的飞天之术跑去百里之外?”
“那我再问你,除去你以及当晚保护你的一种随从,你还有没有指派什么人悄悄潜去南山别苑?”
“没有!”萧景睿一口否决,语气坚定:“无论你怎么问,孤还是那句话,南山别苑的案子不仅与孤没关系,也与孤的任何属下都没关系!”
说这番话时,萧景睿一脸正色,语气铿锵,竟给人一种坦荡之感,只觉得他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于彬一时语塞,思索着从哪个方面继续着手。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箫景煜开口了。他从抽屉中取出一个物件,拎在手中,神色清冷的看着萧景睿,问道:“既然任何与你有关的人都没有去过南山别苑,那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南山别苑的案发现场呢?”
萧景睿抬目看去,只见他手中拎着的是一块通体发黑的东西,只看了一眼,他马上就知道这就是那块物证——令牌。
他装作不知,皱眉道:“这是什么?”
箫景煜将手摆了摆,于彬忙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过令牌,又转身走到萧景睿的面前,将令牌递给萧景睿。
萧景睿接过令牌,仔细端详,面色渐渐变得严峻。
箫景煜淡淡问道:“你可认出这是何物?”
萧景睿视线仍盯在令牌上,声音微微发哑:“这是睿王府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