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让皇贵妃表情有些意外。她从按耐不住,又变成了冷眼旁观。如果这个宫女能聪明点,也许事情不会变得最糟。
那个宋安好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也许若兰也能呢?
皇贵妃思付着,悄悄吩咐冷秋:“你去外面看看,若是那边有什么动静,赶紧回来通知本宫。”
冷秋知道那边指的是凤仪宫,忙应了,偷偷的转身离去。
屋里,常公公搬来了椅子,箫齐晟坐下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若兰,“有人用弹弓打鸟,导致惠妃受惊小产。那人用的,就是这副弹弓。”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若兰的神色。
若兰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死死的咬着唇,颤声道:“竟……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公然残害皇上子嗣……”
话未说完,箫齐晟提起一脚狠狠向她胸口踢去:“还敢在朕面前狡辩!朕的子嗣?惠妃的孩子?你看着朕的眼睛,再给朕说一遍!”
若兰被提到飞扑出去,痛的连连吸气,马上又变成跪姿。
“宋安好!”
箫齐晟拔高声音,“你把那块破布给她看!”
“是,皇上。”宋安好闻声出列,慢慢走到若兰面前,将手里的碎片递到她面前,平和道:“若兰姑姑,你可认得这个东西?”
一块碎片,巴掌大小,月牙色。正面看着寻常,翻过来一看却赫然是一片血印。
“这……”若兰莫名的觉得这片碎片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的手帕?”
果然,第一眼就误以为是帕子。
宋安好摇头,直接告诉她答案:“若兰姑姑说错了,这不是帕子,这是条亵裤。”
说完,又纠正道:“哦不对,这不是条亵裤,这只是亵裤上的一块碎布而已。”
闻言,若兰脸色煞白。
因为她已经明白宋安好口中的亵裤是什么意思了!
弹弓,亵裤,她昨晚埋在荷花池边的东西,今天居然都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而且是皇帝面前!
难道,他们已经有了证据?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
当然,她不承认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忠心,而是她不敢当着皇贵妃的面承认。
她若承认,岂不是将皇贵妃也拉下了水?就算皇帝不要她的命,难道皇贵妃还能让她活着看到明天的日出?
若兰只能一口咬死,“原来是亵裤上的碎布啊,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
宋安好见她不松口,便向箫齐晟看了一眼,见箫齐晟没有制止她的意思,这才放心,继续说道:“若兰姑姑,有一件事你恐怕不知道。”
若兰问:“什么事?”
宋安好答:“太医院的张太医,已经不见踪影了。你还记的张太医吗?就是负责惠妃娘娘孕期的那个年轻太医。上次去芳华宫时,我还记得你与他相谈甚欢呢!”
“你,你胡说!”若兰冲宋安好暴喝,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受控制了:“我什么时候与他相谈甚欢了?!”
张太医跑了?事情竟然严重到如此地步!可是为什么她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提前通知惠妃!
知道惠妃假孕这件事的,除了她,就只有皇贵妃与冷秋。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若兰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瞥见面前的宋安好,一个念头陡然从脑海腾起。
是她!肯定是她!每次只要牵涉到她,事情就会变得要多糟糕有多糟糕!每一次都这样!
若兰瞪着宋安好,咬牙切齿道:“宋安好!你为了报复我,竟敢欺骗皇上!!!”
说完,她转头看向箫齐晟,忽然伏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冤枉啊皇上!您有所不知,这个宋安好与我一直有私仇,这次为了报仇,为了要我的命,才会在您面前胡编乱造,不仅冤枉我,还冤枉惠妃。她,其实歹毒的很啊!”
“皇上,您千万别相信她的话!”
箫齐晟认真听完,问道:“宋安好,她说的可是事实?”
宋安好如实相告:“回禀皇上,我与若兰姑姑的确有过不合,不过只是少许摩擦,不至于要生要死。”
若兰大叫:“你胡说!什么叫少许摩擦?明明是深仇大恨!我当初鞭打你,其实你一直记在心里,一直在找机会向我报仇,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