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突然,明月向她逼近一步,对她怒斥道:“皇后娘娘向你问话,你竟敢不答!若兰,你如此大不敬,是不是不想活了!”
若兰吓得忙道:“不,我不是……”
她一想到明月曾说过要向皇后建议杀掉她,就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忽然,宋安好拦在她与明月之间,对明月道:“明月姑姑误会了!”
明月眉头一皱:“宋安好?你什么时候与这个若兰交好了?”
宋安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对皇后行了一礼:“皇后娘娘。”
皇后垂着眼皮看她一眼,压低声音道:“宋安好,你们静妃娘娘还在那儿躺着,你倒有闲情逸致维护外人了?”
宋安好解释道:“皇后娘娘误会了,我并不是维护若兰姑姑,只是替若兰姑姑说几句公道话。”
皇后看了她一眼,又悄悄看了箫齐晟一眼,见箫齐晟很认真的看着宋安好,似乎在等待她继续的表现,于是便颔首道:“好,你说。”
宋安好的余光瞥见若兰的身体吓得在发抖,于是不动声色的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然后对皇后说道:“诚如皇后娘娘看到的,地上这弹弓,还有这块从亵裤上剪下来的碎布,以及太医院突然跑路的张太医,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惠妃娘娘怀孕之事有些蹊跷。但是这件事的主人翁是惠妃娘娘,若兰姑姑只是一介宫女,无论干什么事都只是受制于人,还请皇后娘娘不要分清主次。”
“宋安好,你……”若兰惊愕不已。宋安好居然替她向皇后说好话?她不是做梦吧?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吧?
而皇后,关注的却是另一个重点:“假孕?!”
她一脸讶色,看了看宋安好,又回头看向箫齐晟,急声问:“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箫齐晟端坐在太师椅上,凉凉道:“你是后宫之首,这话该朕问你才对!”
“是,皇上教训的对,是臣妾一时情急,忘行了。”皇后垂眸认错,转而看向若兰,她眼中神色变化莫测,似乎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迟疑着收了回去。半晌,她看向明月:“去,把惠妃叫来!”
明月正要说话,一直没有出声的皇贵妃突然开口:“姐姐大概忘了,惠妃今日身子不适,也不知道能不能走着过来。”
“走不过来,那就抬过来!”与箫齐晟说话时,皇后是温声细语,与皇贵妃说话时,皇后语气却带上几分坚决!说完这句话,她还冷笑道:“此事还不知真假,若是假的,那她身子不适自然也是假的!来人,去,叫惠妃立刻过来!”
有人应了,急忙转身出去。
“将弹弓与碎布拿给本宫看看。”皇后看了看地上的东西,又道。
“是。”
明月正要弯腰去拾,宋安好却抢先一步,将地上的弹弓与碎片捡起来,双手递到皇后面前:“皇后娘娘请看。”
皇后认真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拿碎片,而是将弹弓拿过来把玩着,“宋安好,就凭你方才说的那番话,本宫就能治你的罪,你信不信?”
“信!”宋安好十分肯定的回答。
“哦,你竟知道,那又为何如此做?”皇后看着她,又问:“污蔑妃子品行,影响后宫秩序,若是罪名落实,那就是杀头的大罪!”
“等抓到张太医,皇后娘娘就该知道我说的全是事实了。”宋安好风轻云淡的回答,仿佛谈论的并不是生死大事,而只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很好奇,若是抓到有人同谋,不知该当何罪?”
“当然是死路一条。”皇后闻言一笑:“这事若是假的,便是你死。若是真的,便是惠妃的同谋死。”
宋安好露出奇怪的表情:“那惠妃娘娘呢?”
皇后意味深长道:“你一介宫女,还敢与娘娘攀比?”
宋安好闻言,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皇后见她一直说话,心中滑过惊疑,却想不明白这丫头说这么多到底是何用意。她知道宋安好向来机敏,也尤其擅长唇枪舌战,于是在与之对话时也十分谨慎。
“你……”皇后瞄了眼若兰,了然道:“本宫知道,在惠妃来之前,你怕是一个字都不想说。既然如此,那就等惠妃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