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您想徇私,钰儿不拦着,不过这血玉原石已经证据确凿了,难道还要包庇犯人吗?”顾钰顿了顿,继续道:“姑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您这样徇私枉法,是要让钰儿如何面对父皇?”
说到这句话,晋阳长公主的面色开始有了一丝斗争,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难道真的要让自己的侄儿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娘,兰陵绝对没有针对长姐的心思,不过是想着这血玉是外祖母赏赐的,母亲一向视若珍宝,原来还说着这块血玉等女儿日后出嫁给女儿做一套头面给我,现在想着也是想起了,真是。”说完萧兰陵就是掩面哭了起来,神色真挚。
此话一说出口,长公主的眼色顿时清明了起来,想起了自己出嫁时,母亲含着泪将自己送出宫墙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想起昔日里母亲因为一念之差,放过的宫妃。
想起皇兄夺嫡之时,为了打压那个宫妃之子,将自己嫁给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萧国公,受了这一辈子的气。
想起自己昔日是多么的恣意,本有更好的姻缘,可是却因为母亲的一念嫁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值得吗?
白嬷嬷看着萧兰陵,久久不吱声,开口道:“公主,你难道忘了,太后在你出宫之时对您说的什么了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太后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庶出的子女爬上自己的头上,一定不能心软,现在自己怎么忘了,可是真的是下不去手啊。
“娘,我知道长姐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可是是有一就有二,这样下去谁有会知道下次是谁会做呢?下次会不会比这次更厉害呢?”萧兰陵看着长公主的松动,立刻追溯到,她知道这是唯一可以让萧兰心一蹶不振的方法,绝对不可以失去。
“长公主,大小姐这说的也是对的,在宫里这样的事情您看的还不多吗?”白嬷嬷低低的在晋阳长公主面前说到,神色中带着一丝提醒:“公主,难道忘了当年皇上的事情了,难道忘了为什么你要嫁给萧国公,难道忘了这些年您受的苦。”
听着白嬷嬷的话,长公主不禁留下泪来,想她堂堂晋阳长公主,当今皇帝的嫡亲妹妹,钱牟平太后的掌上明珠,如今被一个姨娘爬到头上,宠妾灭妻,这些还可以忍,现在都来陷害到自己女儿的头上,难道真的当自己好欺负吗?
“您此刻不立威,难道要等萧兰心爬到我们大小姐头上去吗?让全天下的人以为萧国公府只有萧兰心一位小姐吗?”白嬷嬷提醒道。
说到这,长公主是彻底明白了,自己不能这样心慈手软,不能让所有人觉得这萧国公府是他们姨娘的天下,要不然受伤的只有自己的女儿。
“母亲,求求你,千错万错只是我一个人的错,我知道我不该偷拿母亲的东西。”见事不对萧兰心赶忙哭道:“妹妹,我知道你看不起姐姐是庶出,可是我们毕竟是一位父亲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难道就要这样置姐姐与死地吗?”
置于死地,骨肉亲情,哈哈,她还有脸提,上一世她害她嫁给中山狼,颜面尽毁。
上一世,她毁她天命姻缘散,早离世。
上一世,她害她母亲惨死,这作何解释。
上一世,她拿母亲的嫁妆风光出嫁,获封萧妃,这一幕幕,这一条条做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是自己的亲姐姐,她可曾想过自己是她的妹妹,人们常说狼子野心,可她这个野心是不是太大了。
“姐姐的话,妹妹听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错了就是错了,不要给自己找什么借口。”萧兰陵一字一顿的的说着,脸上全然没有了半分血色:“况且姐姐,做了何等事情,为什么还要娘亲放过。”
“人家常说,无情不过帝王家,帝王家的人当真就那么绝情吗?你们的命是命,我的难道就不是吗?””萧兰心开口,已是反问:“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我们相斗,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妹妹,你是嫡女,我是庶女,自古嫡庶有别,难道这点我还不懂吗?难道妹妹害怕我抢了你什么东西,何苦这样对我。”
抢东西,这至始至终,都是你在抢我的东西吧!为什么,现在你还有脸在这里叫嚣,为什么。
往昔的一幕幕在脑海中轮回,汇集成巨大的漩涡,一点点将萧兰陵吞噬。
“妹妹,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求求你,长公主,我求求你,太子殿下我求求你。”伴着萧兰心的声音上一世的残影和现实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