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越这几天的表现怎么样？”
“还可以。”
秘书的性格他知道，不是个会说谎的人，他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怀疑。
“他真的在认真工作？”
“也不完全是，有的时候还是会做一些和工作不相关的事。”
“比如呢？”
“比如，睡觉之类的。”凌危答道。
“除此之外就没了？如果真是这样，可以考虑让他去其他部门实习一下了。”
本来他以为谈越说要来公司实习只是嘴上说说，所以也不打算安排他去公司正式部门里面。
“去其他部门？”凌危脸色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就说。”
“我只是觉得谈少爷比较随性，太压着他了，可能会让他产生逆反心理。”
“磨一磨他的性子也是好事，你把他叫过来，我和他谈一下。”
凌危作为秘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回办公室把谈越叫过来。
“找我有什么事？”
谈越一进来便无比自然地坐了下来，那随意的坐姿让谈其看着直皱眉。
“听秘书说你这几天表现不错，有没有想去的部门。”
“我想去哪就能哪？”
“都要先从底层做起，不会给你搞特殊的。”
谈其说得还挺严肃，谈越点了点头，也没急着拒绝。
“让我考虑考虑吧，过几天再给你回复。”
“可以，你好好想想。”
谈其找他说这件事之前找过凌危，所以凌危肯定是知道的，一进去谈越就先叹了口气，引得凌危向他这边看过来。
“你要请我吃饭得趁早了。”
丢下这句话后，谈越也不多说了，要给人留有想象的余地。
晚上。
谈越洗过了澡，坐在桌前看着电脑上的消息。
虽然凌危背后的人不是重点，但他的身份还是要查清楚的，他通过会所里的人只能查到一个小公司的老板身上，这样的人显然不是他要找的。
于是他又找人去查了一下这个老板的公司，这回便发现了有趣的事，这个公司本质上就是个空壳，却一直有资金源源不断的注入。
谈越只能委托人继续追查，他有预感，这一次的结果就是他要的。
【对了，这个人也帮我查一下。】
谈越把凌危的资料发了过去。
那边收到后回了个好，头像便灰了下去，谈越也登出了账号。
【宿主，明天有雨哦。】
窗外的天空暗沉沉，月亮被云层掩盖，星星也黯淡无光，看着确实是要下雨的预兆。
谈越推开窗户，迎面吹进来的风带着一股潮湿黏腻，天气闷热太久，需要痛快地下一场雨才好。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凌危在干什么？】
【可能跟我一样，在吹风吧。】
凌危睡不着。
他花了很长时间养成的良好睡眠习惯，在这个晚上失灵了，脑子里面有很多事，但说来说去，都绕不过一个名字。
这个人轻而易举打扰了他的生活节奏，可怕的是，他居然并不反感。
凌危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谈越说的没错，他应该是有那么点喜欢他的。
-
从早晨起就开始下雨，路上的人和车都多了起来，车子进展缓慢好半天还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要晚上多久。
谈越伸了个懒腰，无聊地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经过漫长的等待车子终于有了前进的迹象，最后顺利到了公司楼下。
“等会儿我开会，你也一起来听听。”
出电梯前，谈其特意嘱咐了一句，要谈越别忘记了。
这种会议一般都只有各部门的管理层参加，谈越坐在他们中间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不过倒是有人主动来和谈越搭话，谈越也就和他聊了起来，远远看上去还真有几分相谈甚欢的意思。
凌危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坐在谈其旁边帮忙，随时记下会议记录，但对面说话的两人总是会吸引他的注意，他敲打键盘的声音都比平时多了一点烦躁。
谈其开会的内容很精简，重点一讲完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事了。
“我这边可随时欢迎你过去啊。”
离开前旁边的人拍了拍谈越的肩，表达了他的友好。
结束后谈越跟着凌危一起走，他拿着电脑，脸上的表情稍显严肃。
“你决定好要去哪个部门了吗？”
“还在想，你有什么建议吗？”
凌危娓娓道来，将每个部门的职责和具体工作内容都和说了一下，光是听着压力就很大。
“你这说的，我都只想留在你身边了，但是想了想，总打扰你也不好啊。”
凌危一副正经的模样，“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这本来就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那你是希望我走啊，还是不希望我走啊。”
这个种选择题凌危以前是不会回复的，但现在拐弯抹角地说了一句。
“你不走也行。”
谈越悠悠地叹了口气，“可是我哥他……这事可不是我说了算，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啊，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也算愉快吧。”
“嗯。”
办公室已经到了，闲聊时间也要结束了。
“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凌危突然说道。
“今天晚上啊，我好像——”谈越思索了一下，“啊，正好没事。”
“那就这样，说好了。”
谈越点头，盯着他的领带，上手帮他理好。
“乱了。”
“谢谢。”
凌危垂眸，他知道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预兆，他的身体居然已经默许了谈越随时的靠近。
他的生活被彻底入侵了。
真是糟糕。
晚上六点，凌危难得准时下班，他平时都是自己开车，特殊情况如果知道要喝酒车就会停在公司停车场。
今天和谈越出去吃饭他就把车开了出来，低调的黑色，看着是他会选的颜色。
谈越上车后也没问去哪，一副放心把自己交个凌危安排的样子。
“你就不怕我把你带去卖了。”凌危冷不丁说道。
谈越听笑了。
“你看上去就不像是会做坏事的人。”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
“规矩的人。”
车上的总体氛围还是沉默的，话题结束后，也没有人再主动说话，就这样一直到了目的地。
能看出餐厅是用心选过的，他提前定了窗边的观景位，两人点好了菜，饮品首先送了上来。
天色逐渐变暗，桌上的烛台被点燃，映在玻璃上的烛光不停闪动。
谈越吸了一口不带酒精的饮料，看着周围浪漫的场景。
“你确定这个地方适合我们来吗？”
“这里的菜评价挺好的。”
凌危都这么说了，谈越只能相信他。
“那等会儿试试。”
没有让谈越失望，菜确实挺好吃的，凌危本来就寡言少语，谈越也不主动说话，两个人零交流。
“你觉不觉得这顿饭好像散伙饭。”
凌危看过来。
“不像。”
真是可惜了这些美味的食物，带着不好的心情去吃，可就大大折损了这份味道。
吃完这顿饭，也没有什么在这里停留的必要，临走前服务员送了他们两颗薄荷糖，两人不约而同塞进了嘴里。
他们乘坐电梯到了地下，上了车，谈越先系好了安全带，车子没有发动，凌危在看他。
“怎么了？”
“你和之前不一样了。”
就是不一样，之前谈越总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现在没有。
“是你的错觉。”
凌危摇了摇头，在这种私人又安静的空间，他反而比吃饭时放松。
“你是故意的吗？”
“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