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因为自家不用出人松了一口气,也赶紧安抚自己小闺女。夫妻一路逗着林月暖到家。
回到家没一会儿,林文豪急急慌慌地跑过来说林陈氏晕过去了。
林家兴跟姚氏赶紧跑到林家富家。到了林家富家,林陈氏正躺在床上,林家旺不断地掐着林陈氏的人中;叶氏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痛哭流涕,不知道的还以为林陈氏去了呢。
姚氏去安抚了叶氏,又去瞧看老太太,好在林家旺跟黄氏在一旁照料着,半盏茶的功夫林陈氏终于醒了。
林陈氏醒来只是拉着林家富痛哭,眼睛时不时地看向林家兴,不发一语。林家兴他们见怎么劝老太太还是不开口,也就在一旁坐着不说话,等老太太说话。
林陈氏心中是极不愿意大儿子去修城墙的,那简直是要她的命啊。可是大儿子不去大孙子就要去,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都舍不得,只能一直呜呜地哭泣。其实她还幻想着老三这么孝顺,看自己这般可怜,说不定会替老大去。
可惜让她失望的是老三根本没明白她的意思,她小时候亏欠过他,现在又不能明说让老三替老大去,要是说了母子的情分也就到头了,更何况姚氏也不可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无计可施的林陈氏只能让他们都散了,说她累了想休息了。林家兴说了些保重身体的话,让姚氏之后送些吃食过来就走了。
待他们走后,叶氏扑到林陈氏的床边,哭诉道:“婆婆,您为什么不让老三想想办法,即使让老三替我家相公去也行啊,老三能上山打猎,身体比我家相公好多了,他去修城墙绝对不会有事的,可是要是我家相公去了就凶多吉少了呀!婆婆你倒是说句话呀!”
叶氏现在是急的什么都不顾了,连让老三替林家富去修城墙的话都说的出口。林陈氏悠悠地闭上了双眼流下眼泪,缓缓地说:“我累了,先睡了。”
林老头坐在门槛上不发一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林家富脸色黑得像墨汁一样,拖着叶氏回屋了,让叶氏在房间好好待着,不要乱说话。
林家兴回到家后脸色一直不好看,他心中其实明白他娘的想法,他满心悲凉。都是儿子,凭什么他就可以被牺牲掉。
林月暖大概猜到大伯家发生的事,跑到林家兴的房间安慰他,故意一直说一些童真童趣的事情逗他开心,然后又表示自己很爱很爱他,躲在房门外偷听的其他家人这个时候也都冲了进来,表示他们也很爱很爱阿爹。
林家兴被他们表白的话逗的哈哈大笑,一扫阴霾。重新振作起来的他提出第二天要带全家去樟县玩一玩。
孩子们都乐的又蹦又跳。林月暖以为林家兴是要去散心也没多想。
全家人连夜收拾了行李,林月暖从空间里拿出二十五斤黄精放在背篓里。第二日天还没亮,一家人准备出发了,林月暖告诉林家兴背篓里是她采的草药,带去县里可以卖更高的价钱。林家兴马上帮她背上背篓。他们走的静悄悄地,谁也没说。
就在他们出门后两个时辰,林老头破天荒地来到了林家兴家。他想了一夜,老大是家中的长子,绝不能有事,他决定亲自来求老三,即使被老三全家怨恨,他也愿意受着。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老三家全家一个人也没有,他喊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
他向邻居打听也无人知道,在林家兴家门口守了一个上午才回去。此后连续三天,他天天过来,家里都空无一人,这才明白老三全家是躲开了。
希望落空的林老头也跟着病倒了,叶氏整天抹眼泪,还要伺候生病的公婆,又担心自己丈夫去了就回不来了,折腾了几日,人都脱相了。
林家旺是天天往林家富家跑,诊病熬药,就差在林家富家睡下了。黄氏听丈夫说了内情后,替林家兴一家叫屈,又不能直言公婆的不是,便打算去林家兴家看看,她到了林家兴家才发现院子里的鸡饿得都造反了,把菜地里的大白菜都啄烂了,院子里到处都是鸡屎,一些箩筐都被鸡给蹬翻了。
黄氏赶紧剁了野菜喂鸡,把鸡都关进鸡笼里,又把院子收拾了一番才回去,此后她天天过来给鸡喂食。
又过了几日,林老头跟林陈氏终于认清了现实,吃了几天药病也好了,只是人仿佛苍老了十岁,每天都提不起精神。
叶氏以前在公婆面前话就比较少了,如今更像个木头桩子不发一语。她心中有气有怨有不舍,大家也不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