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朱澘见谢涵的语气不善,脸也冷了下来。
“什么意思问你母亲去,我这个做儿媳的不能在背后说长辈的是非。朱澘,我只能告诉你,我不会去见大哥大嫂的。”
朱澘听了这话黑着脸起身就走,走到门口时不知为何又转过身子,看着谢涵说道:“二嫂,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往前看,总记得过去的那些旧账日子没个过好,对别人不好对你自己也不好,你细想想是不是这道理?”
“朱澘,今儿我还真不是翻什么旧账,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你的好大哥大嫂为了给我罗织罪名,竟然趁我和明远大师见面的时候闯了进来,给我扣上了一顶私通的罪名;还有你的父母,为了在皇上面前买好,拿着几封旧信在皇上那告发了我,说我父亲密下了当年二姑父何昶贪墨的那笔银子,皇上正追着我要银子呢。”谢涵把话说了出来。
主要是大家已经撕破脸了,谢涵也不想维持表面的平和了,再则,谢涵还想借着朱澘的口去试探一下顾家的态度。
这件事顾家肯定搅和进来了,只是谢涵不清楚徐氏到底和顾家达成了什么协议,也不清楚顾家的那些罪证到底是徐氏替顾家瞒了下来还是仍旧在明远大师手里。
朱澘果然不清楚这些,听了谢涵的话她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挪动了两下,没有说出什么来,转身跑了出去。
再后来,朱澘没有进来。
而谢涵吃过早饭后,换上了一身家常衣服,很淡定地拿了本书在院子里晒起了太阳。
约摸巳时左右,司竹和司梅两个去外面探听了一下,说是朱浵一行走了,王爷和王妃也一起出门了,说是要送到城外的十里长亭,据说前来送行的人除了顾沈两家的人还有宫里的人。
第七百八十七章、祖孙情
谢涵一听有宫里的人来送行了,微微拧了拧眉头,她不怕赵王和徐氏,但她怕太后老人家找她的麻烦。
果然,未时三刻左右,太后打发人来宣谢涵进宫了。
略思忖了一下,谢涵依旧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孝服,换上了一身素气的衣裳,带着司画和司宝进了慈宁宫。
太后的身子也没有大好,也是在病榻上见的谢涵,只是她老人家想必是不知道谢涵家里有丧事,故而见到一身素气的谢涵本能地不喜,且微微动了怒,要知道暮年之人本就比别人更在意这些俗世的讲究,更别说是一个躺在病榻上的暮年之人。
“回太后,我娘家祖母过了,才刚过的三七,孙媳因为皇上有召只得匆忙进京了。太后想必清楚,孙媳六岁接连失恃失怙,这些年是跟着祖母长大的,祖母没了,孙媳不能在乡下守孝已是对祖母的大不孝,可皇上有召,孙媳不能不从,因此,孙媳只能如此装扮,还望太后老人家体谅一二。”谢涵跪下去解释道。
“原来如此,倒是哀家错怪你了。对了,莫不是因为这件事你才没去送你大哥大嫂?”太后的脸色缓和多了,并主动替谢涵找了个理由。
不管怎么说,做晚辈的替长辈守孝是天经地义的,她也很快会有这一天的,因此,她不能为此责怪谢涵什么。
这个理由和谢涵想的不谋而合了,倒是省去了谢涵的一番解释,想了想,谢涵说道:“太后,我祖母是因为生了点闲气导致旧疾复发的,说来也怪孙媳这段时间没在她身边陪着她开导她,可人已经没了,再多的自责也是于事无补。因此谢涵恳请太后老人家凡事想宽些,不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能不操心的事情尽量不操心,能不过心的闲话尽量不过心,您好好的,就是我们做晚辈最大的福气。”
这番话说出来倒也不是买好,而是谢涵知道,面前的这位老人也是真心疼爱朱泓的,爱屋及乌,朱泓不在身边,她得替丈夫尽一份孝心。
还别说,对方到底是太后,是在后宫这个风云诡谲的染缸里浸淫过五十年的智者,故而谢涵的话一出,她很快就敏感地察觉出异常了。
“谢氏,你起来,好好跟哀家说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瞒着哀家?对了,你不是去了幽州前线吗?皇上急急把你召来是因为什么?泓儿那边没有什么意外吧?”太后一着急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可能是由于说话太快呛着了,问完之后她开始咳嗽了。
谢涵见此忙站了起来坐到了太后的身边,用手缓缓地替她疏解疏解胸口,并接过了嬷嬷端来的蜂蜜水,待老人家的气息平稳了再喂老人家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