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大几岁,何青也清楚外祖母把这田婆子放在母亲身边不仅仅是教她一些丧葬礼仪规矩,只怕还有别的目的。
就像谢涵离开顾家一样,外祖母不但让二舅相送,还把自己身边两个丫鬟送给了谢涵,如今五姨父一没,外祖母又送了两个管事婆子来。
何青隐约听得母亲和身边的管事妈妈念叨了几句,大意是谢涵的日子也不好过,才刚六岁,顾家却放了这么多人在她身边。
因此,何青揣测顾家的人肯定也是来监视谢涵的,至于为什么要监视谢涵,何青就搞不懂了。
就像她搞不懂她父亲的案子一样,明明家里没有那笔贪墨的银钱,可皇上还是没有把父亲的家产返还给她们,也没有给父亲平反,只给了一个罪不及家人的判决,害得她们现在只能依附顾家生活。
谢涵一听顾老婆子在顾玡身边也安插了人,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这说明顾家也不是完全彻底地信了何昶,这样的话,她这边的压力相对来说小一些。
“对了,三舅跟你们一起回并州吗?”谢涵又问了一个问题。
她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如果顾家对顾玡母女三个没有完成撤防,那么顾珉的来意恐怕就不仅仅是帮顾玡打理沿途的琐事了,只怕也存了心思让他去何昶的老家看看有没有值得顾家惦念的东西吧?
这么一想,谢涵忽地又有些后悔让刘妈妈一家先去幽州了,她还没有完全揭开父亲的谜语,谁知道父亲的老家会不会也隐藏了什么秘密?
要知道父亲当时送母亲的灵柩回幽州时何昶已经出事了,以父亲的聪明,那个时候的他肯定是要为自己为女儿安排好后路的。
“回,外祖父说让三舅帮着母亲把父亲安葬了再回京。”何悠说道。
谢涵听了刚要问问何昶在并州的老家还有些什么人,家境如何,司书掀了门帘进来,说是高升在外书房等她。
何青何悠见谢涵有事,相携着告辞了。
谢涵见司琴从里间屋子拿了一件崭新的菱格四合如意文锦的银鼠褂出来,忙摇头道:“高叔叔不是外人,不必如此麻烦,我披了这件狐狸毛的斗篷去即可。”
“外面下雪了,还是穿着这个去吧,正好也快过年了,让高管家看着也欢喜。”司琴说道。
这衣服是她和奶娘两人花了快半个月才做出来的,虽说是守孝期间,可大过年的她们两也不愿委屈了谢涵。
谢家见此,也不再推辞,让司琴给她把衣服穿上了,刚要和司琪司书出门时,司琴又追了出来,给她手里塞了一个铜制的小手炉。
“不过就是几步路,哪里就能冻着了?”谢涵说归说,还是笑着接过了手炉。
出了门,司琪打伞,司书扶着谢涵,三个人挤成一团往外院走去,进了外院的上房,司琪先抱怨了一句,“早不下雪晚不下雪,偏偏大过年的下雪,明儿一早小姐可怎么去大明寺?”
“你懂什么,都说瑞雪兆丰年,雪下得越大,明年庄稼的收成越好,我这点苦算什么。”谢涵一边说一边自己掀了门帘进书房。
刚要开口问高管家什么事,只见房间里站起来一个人,笑着看向了谢涵。(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求助
由于下雪,屋子里的光线不是很好,谢涵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人是谁,只见对方笑着走到她面前,抱拳向她行了个礼。
“没想到谢小姐和谢大人一样,都是宅心仁厚之人,希望借小姐的吉言,明年能是一个风调雨顺的丰收年。”
“童会长?”谢涵这一惊可不小。
扬州城里的大小官员们都是在腊月二十四五那两天上门的,谢涵没看到童槐的礼单,还以为这人不会来了,谁知他竟然在这大雪天亲自登门了。
“小姐的记性真好,才见一面就记住了童某。”童槐笑着上下打量了下谢涵,“小姐的气色看着比先前好了很多,童某也就放心了。”
“多谢童会长挂怀。”谢涵屈膝行了个礼,心下却有点纳闷,这童会长选择在一个大雪天上门,又特地提出想要见她,不会只是为了看看她的气色如何吧?
像是猜到了谢涵心里想什么,童会长上前摸了摸谢涵的头,“谢小姐要是看得起童某的话喊我一声童叔叔吧,我和你父亲虽没有八拜之交,但你父亲曾经有恩于我,我惦记你也是应该的。童某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童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