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的手哆嗦起来,第一反应是赶紧把这银票原样放回去,然后才哆哆嗦嗦地打开了信。
“涵儿,自汝母离开之后,父彻夜辗转,每思及汝母之死,父自责不已,只是错已铸成,悔之晚矣。今闻杭州何家出事,父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父死不足惜,唯放不下汝,此中银票本是为父和顾家当年协议之一,但父不齿于顾家行径不忿于汝母之死,今毁约,特藏于此,吾儿若有幸发现,实乃天意,望吾儿切记一点,钱财乃身外之物,如若吾儿护不住,此中银钱暂且不取也罢……”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难怪顾家一直口口声声说父亲欠了他们的东西,可就是不敢明说出来是什么东西。
原来是当年父亲娶母亲后和顾家达成了协议,顾家扶持父亲平步青云,父亲回报顾家一笔丰厚的银两,想必何昶贪墨的银两也是为此吧?
可是后来因为母亲之死因为何昶出事,父亲怒了也怕了,这些银两就没有给顾家藏到了这里。
只是谢涵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顾家要害死自己的母亲,难道他们不清楚母亲死后父亲会反悔吗?
不对,他们正是因为害怕父亲反悔才会千方百计地要把自己留下,这样的话父亲才能投鼠忌器,才能继续被顾家拿捏。
只是父亲当年为什么要答应顾家呢?难道以他的聪明会看不出来这件事的后果是什么?
谢涵一边思索一边再哆哆嗦嗦地把信折好放回去,然后再把这竖板插进去拧好,做完这一切,谢涵像虚脱了一样躺了下来。
这些银子暂时她肯定不会去动,当然更不会还给顾家,非但如此,谢涵还打算利用这些银子来打击顾家。
只是该怎么做她还得好好谋划一番,毕竟她现在年龄太小,限制了她的很多行为。
但有一件事她可以现在做,她可以借着年龄小的优势好好疏通一下夏贵妃和王公公的关系。
可惜,赵王妃没了,要不然的话她倒是一个很好的桥梁。
想到赵王妃,谢涵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骑马的少年,到底他是不是赵王的嫡长子?她要怎么做才能和他搭上关系?
正苦苦思索时,外面传来了司画的喊声,“小姐,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呢?”
谢涵听了擦了擦眼泪,抱着牌位正要下炕时,司画掀了门帘进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老先生特地让你回来过年的?”
司画听了重重地点头,“嗯,老先生夸我了,怕我想小姐想弟弟,特地开恩让我回来。”
“好,知道了,先去看看你弟弟吧,还有,司琴几个都在后面忙着,你去看看能不能帮她们做点什么。”谢涵刚受了这么大的冲击也没有心思找司画问话,所以打发她先离开。
司画兴冲冲地跑来,原本是想让小姐问问她都学了些什么,想让小姐也夸夸她,可谁知小姐都没好好看她一眼便把她打发了。
万分委屈的司画去了后院,见到司琴几个,司琴几个倒很是开心,拉着她问长问短的,司琪甚至把自己给司画做的新衣服提前抱出来让司画试穿。
“哎呀,糟糕,我忘了一件事,老先生让我给小姐送年礼我居然忘告诉小姐了。”
司画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没等把新衣脱下来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第二百零五章、改口
司画赶到前院的时候谢涵已经把母亲的牌位放到了供桌上,和父亲的并列在一起,原本正想把父亲的牌位也拿下来好好研究一番时,阿金在外面说话了,说是杜家的小厮还在门口等着回话呢。
谢涵这才知道杜家给自己送了一份年礼来,忙命阿金把东西和礼单送进来。
刚从阿金手里接过礼单,司画的人还没进来声音先进来了,“小姐,小姐,我忘了一件大事。”
话音还没落,司画便掀了门帘进来,看见地上的一堆东西,不好意思地冲谢涵讨好一笑,“小姐,原来你都已经知道了。”
谢涵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在老先生家里也是这么没规没矩毛毛躁躁的?”
司画听了两只手放在一起扭了扭,吭哧吭哧地说:“小姐,奴婢刚才一时情急,忘了规矩。”
“老先生可有什么话交代你?”
“有,老先生说,礼单上写得明白,小姐肯定看得懂,还望小姐尽快给老先生回一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