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再也没了关于那个变态的任何信息,冷哲说,这个人已经进了他该进的地方去了。
一件本该是“惊涛骇浪”般的事情就这么在冷哲的道歉声中结束,顾佳以为自己也许又要像前世那般大费周折地去逮出这只躲在阴暗里的小老鼠,却发现和前世一样,总有别人在重要关头顺手帮她除去麻烦。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日又一日。顾佳依然每天如期去苏宁那陪打。
那天苏宁当笑话着说,我以为你会怕我,再也不来。
顾佳却满不在乎地说,真正能让我害怕的人,还没出生,有钱不赚是傻子。
后来有一天,苏宁认认真真地问顾佳,真得没可能吗。
顾佳想也不想就说,没。
喜欢一个人就像是身陷泥沼,越是拼命想跳出来,越是深陷其中。以前顾佳一直告诉自己,冷哲与她是没可能的,她不喜欢冷哲那样故作清高的性格,可是后来发现,冷哲其实很单纯,很真实,表里如一。
以前,她不想因为冷哲而和胡小枝决裂,可她发现,胡小枝似乎渐渐忘记了冷哲,整日里和周壮语音聊个不停。胡小枝这几天经常对顾佳说,我已经放开了,顾佳,你要是喜欢冷哲得尽快出手啊!
于是这人一挣扎啊,就越陷越深,可她一直害怕,她害怕只是自作多情,她害怕两个世界的人没有未来,她害怕有一天冷哲知道顾佳不是顾佳。
日子过得很快,每天一样的重复却又不单调,宁城市青少年网球赛的日子已经近了,周一寸天天忙得不可开交,有时也会拉上冷哲和顾佳一起过来。
这次的比赛主要面向一年球龄和两年球龄的学生,当然,这个球龄一两年只是面向宁城各所小学一二年级的小学生罢了。球龄一年的学生为A组,球龄两年的学生为B组。有读二年级但学球不到一年的学生,则归为A组,毕竟一二年级在体能上不会相差太多,所以只看球龄,不论年龄。
这次的市赛在宁城各所小学里掀起一股网球风,不少学校纷纷极积响应,宁城政/府这两年正在进一步推动“体教结合”,各个学校对于把兴趣班引进学校这件事都十分看重。
周一寸特地将顾佳叫来,告诉她这次的市比赛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
“你知道,为什么一个樱花小学里,却有四个教练吗?”周一寸直接提出一个重点,这也是顾佳很早就已经在意的事情。
这么一个不大的小学,场地也不大,学生也不多,若是管的好,一个教练够用,两个教练足矣。但偏偏这一个兴趣班却有四个教练。
“我早就有这个疑问了,一直没问呢,这样一个兴趣班,哪需要四个教练来管啊。”顾佳帮着周一寸在这场地上粘上新的胶布。
为了保证公平,每年市赛在不同的学校场地上组织比赛,当然,会挑选相对好一些的场地,再在其中随机选择每年的比赛场地。
周一寸不急不躁地说:“今年上面选择了樱花学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顾佳摇摇头,她对这些并不清楚。
“意味着我们站有主场优势,我们带的小孩不得不出成绩才行。”周一寸用卷尺量完短网场地的长宽距离后,分别在两端标了标点,“学校施压了,若是拿不出成绩,恐怕这片网球场明年就要叫做篮球场了。”
顾佳心头一震,她以为晋江体育和学校间的关系应该很是紧密的,难道学校想出成绩,不应该更需要晋江体育才是吗?为什么反过来施压?
“你不用想那么多,这些压力也不用你来顶,何况你现在教得很不错,只要这次比赛能拿得出手,取个名次来,樱花这个点我们就还能做的下去。”周一寸见顾佳有些发呆,笑出了声,“自信点,自己的学生还不相信吗?”
顾佳回过神,赶紧拿过小刀把拉到头的胶布割断。
顾佳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兴趣班会有四个教练坐阵,虽说胡小枝还在实习阶段,但在管理小朋友上还是参与的。
学校之于周一寸,其实是完全占据主动的,学校可以挑选接纳哪些兴趣班,自然也可以拒绝哪些兴趣班。若是网球教得好,学生们打出了成绩,学校自然也沾光,若是周一寸带的不好,在主场优势下还拿不到好名次,那么等于丢了学校的脸。而那些学网球的家长们也会心中有所计较,会觉得这个学校的网球课不值得学习?这就影响到了学校的名气,特别是小学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