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
“但是你真得看清了吗？苏宁刚刚的发球是怎么发的？”
“好像……没看到他抛球……”胡小枝不确定地说着。
“不对，他抛了，但是在球离开手的一瞬间，就用球拍打了出去。”顾佳认真的分析着。
周壮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零时差】的发球方式特别就特别在出其不意。一般发球为了保证稳定性，都会选择将球高高抛起，这样在发球的时候也能有充分的拉拍准备，等到球落到一定高度，再用球拍抽击发球。
而【零时差】发球则是在将球抛出的瞬间便击打而出，对手往往会因为等待球到高空中再落下这个接发习惯而没有做出反应的特别发球方式。
苏宁微笑着，一种是发现了周壮不断在进步的有趣，而另一种——则是不断打击一个正在进步的人的乐趣。
周壮冷汗直冒，他又输了，这次输的更彻底，他每一次来挑战都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了苏宁的各种打法，但每次过来都发现他还是那般深不可测，他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打法。
他还在那等着球到半空中落下的过程，却没想到球几乎在脱手的瞬间就以极快的速度被打了过来，打得他完全措手不及！
“是我输了，我连球也没有碰到。”周壮张开了双手，拍子从手中坠地。
“还是碰不到球……”
“碰不到球……”
周壮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双手自言自语起来，在那一刻，他仿佛全身火焰燃尽。夜间的凉意涌进顶棚，风吹散他身后冒出的最后一缕热气。
胡小枝离开了座位，大步流星地朝周壮走去。
“你在干嘛！不就输了一个球，你就这么没精打彩吗？”胡小枝上去就是一顿大骂。
顾佳眼睛都看直了，胡小枝这也……太不看场合了吧……
冷哲在，她也在，对手苏宁也在，周围还有别的场地的人在，她就这样走了过去把周壮一顿大骂？
【就在刚才，周壮的情绪为极差，身理机能正在急速衰退，而胡小枝骂完以后，周壮现在的状态一切良好。这说明胡小枝感受到了周壮的极端失落，并过去把他骂清醒了。愚昧的小公主，呵。】
似乎很久没听到过的无机质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听不出拟人的情绪，辨不出性别。
顾佳知道那是天蛇的声音，也明白天蛇意思，只是她有些气，天蛇为什么不理自已？还一开口就损人？作为一个记录型系统，它的任务就是来损她的吗？
想到要这样过一辈子，一种无形的抗拒便涌上全身。
“呵，你舍得说话了？虫子？”顾佳也不清楚自己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感觉应该用什么情绪词汇来表达。
就像是准备切蛋糕的时候，被分走了最想要的那一块。
就像是努力赚来钱准备去买一件喜欢的衣服时，店家说刚刚被人买走。
就像是知道冬天来了，却过了整个冬天也看不见一片雪花。
既说不上讨厌，更说不上喜欢。
【呵呵。】
天蛇的声音再响一声后，便完全没了动静，不论顾佳怎么叫它，都不再回应。
顾佳也不管它，这家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的那么突然，打断她的思路，走的那么突然，让她浑身不爽。
周壮准备下场了，情绪似乎好了很多。
却听对面突然传来声音：“打打练习球吧，时间还有，要不冷哲，你来玩一下？”
本来挺正常的一句话，此时满是不爽的顾佳却觉得苏宁语气里满是玩味的意思，更似嘲讽。
这让她觉得，这个高个子金发男也不过如此。
“我来。”
周壮和冷哲都还没有说话，顾佳却站了起来。说不上报一箭之仇，更谈不上什么找茬，被天蛇那么一闹，单纯地想要情绪发泄一下。
也休息了半个小时了，累是累，但这种体力消耗是能快速恢复的。再怎么说她也坚持锻炼了半个月了，每天都是高强度锻炼，连续不间断练两个小时练球她做不到，但是休息一段时间后，再进行锻炼，以她的意志力还是没问题的。
周壮和冷哲都没什么意见，周壮跟着胡小枝过来坐在一旁休息，而冷哲则是看着顾佳甩着胳膊，转着腰地走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