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里,姑娘送走了楚公子和楚姑娘。那种伤怀、悲痛,喜禾至今记忆犹新。
现下,喜禾虽不敢过问姑娘的心事,可多年来来的陪伴,她还是能察觉一二的。
看着消失不见的人马,喜禾才出口提醒她该回府了。毕竟,她现在的身子弱的很,近几日更是愈发不舒服起来。
大概站了许久的缘故,韩语乔只觉得腰酸得厉害,腹部隐隐有点胀,胃里也不舒服,想要干呕。
韩语乔扶着一棵树干,半伏着身子吐起来,可是过了半天也没呕出什么来,胃里反而直泛酸,浑身的气力被卸的一干二净。
喜禾、喜裳再不敢耽误一刻,立即喊来车夫,将人扶了上去。
一路上,车夫被喜禾不断地催促着,紧赶慢赶,还是花费些时间才回到国公府。
刚下马车,就迎面遇见从外面归来的韩晟延夫妇。
韩晟延见妹子惨白的脸色,不有担忧地问道:“可是有哪里不适?”
韩语乔眼前有些发黑,人影晃动的厉害,勉强着答话,“胃里难受,有些脱力。”
曲溪伸手探了探韩语乔的额头,“还好不烫!”
韩晟延见她脚下虚浮,上前一步,一只手臂揽过韩语乔,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将人一下子打横抱起,一边大步朝沁蘭院方向走去,一边吩咐喜禾快去请大夫来。
“是。”喜禾忙应下,提着裙摆,一溜小跑着去请王女医来。
到了小院,韩晟延放下韩语乔就被韩国公派的人叫到前院去。临走前,嘱咐曲溪先看大夫,再告知母亲,以免母亲跟着担惊受怕。
曲溪知他懂他,一一应承下来。
她亲自拧了热毛巾为韩语乔擦拭额头上渗出的细汗,语中责备却不失关怀:“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好生叫人担心。”
韩语乔歉意地看着曲溪,眸中有些湿意,声中哽咽:“还好,曲姐姐还在我身边,对我还是数年如一日。真好……”
“说什么傻话,”曲溪令人换来净水,并把木桶抬进了卧房。吩咐完这些,曲溪又道:“未嫁入公府前,我们便亲如姊妹,如今,我与你哥哥已经成亲,咱们只会更亲近,说那些个伤感话做什么。”
“谢谢曲姐姐对我这么好。”韩语乔还是恢复了习惯的叫法,这让她感觉好像很多事情都没有改变一样,有些自欺欺人。
话虽说的轻松,可是曲溪哪里不明白眼前之人的心思。半年前,楚笑微离京,随楚予远放数千里之外做官,这件事情本身对韩语乔打击甚大。前些时候,她虽不在府中,可耳目也不闭塞。韩蔚欣的异常举动实在叫人吃惊,现在想来,她都觉得心惊胆战。
如若那人在最后来个鱼死网破,韩语乔必然不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万幸的是,那女子无论做过多叫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最后关头还是念及往昔的情分的。
然而,斯人已逝,却在韩语乔心里埋下了一个不定时的隐患。
况且,听韩晟延说起,靖王已经去代驾巡视南方,视察民情是小,目的地怕是那千里外的人和事吧。
婢女安排好了浴桶,曲溪只留下身边的穆穆和喜裳在旁伺候。挽起衣袖,亲自伺候韩语乔沐浴。
韩语乔有些羞涩,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曲姐姐,这……”
“你唤我姐姐,我又是你的嫂嫂,有何不可?”曲溪微笑着点点韩语乔的鼻尖,动作和韩晟延如出一辙。
衣衫尽退,映入眼帘的是玲珑的线条。曲溪将水轻轻地洒落在她身上,一点一点动作甚是轻柔,看着手中娇嫩的肌肤,实在叫人不忍用力,免得弄疼了她。
而韩语乔心里感叹的则是幸而昨夜未和赵顯做亲密之举,不然留下的痕迹就会将隐藏的秘密揭露出来。
思及上一世的经历,韩语乔对皇帝做出的策略怀有好奇和质疑,但她的心力还参不透其中缘故。然而,曲溪就不同乐,她从小看些入世治世类的书,对一些事情的看法会更适合格局些。
韩语乔心思微动,轻声唤道:“曲姐姐。”曲溪闻言眨眨眼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韩语乔顿了顿,才说道:“到底何为‘帝王之术’?”
明知道前方凶险,暗里涌动,制造的旋涡随时都有可能将人引进去,没有生还的机会。就算这样,还要唯一的亲人去冒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