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吓唬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
皇帝发誓,他从未如此焦躁为难过,就算国家大事,都做的井井有条,却被亲弟弟的婚事急得焦头烂额。
送去的侍女都被以各种名字送到了别人被窝里。在这个方面,不得不承认,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可阿衍软硬不吃,就是不要女人。当兄长的总不能送个男人给弟弟吧,事实上,他命人带他去了南风馆,结果,回来就不搭理人了。
皇帝禁不住扶额,叹气。皇后也是一脸的喟叹,情绪低落,无人说话,气氛一时显得尴尬起来。
赵顯揣度着词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既然非要找个女人,为什么不找个看得顺眼的呢?
这一句话就像一颗石子猛然投入湖面,打破了平静的状态。惊得两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耳朵。眼前这个令人头疼的单身钉子户开窍了,终于愿意娶妻了。
你们没有幻听,赵顯见二人如此这般反应,只得耐着性子重复一遍。
“我见过一人,姿色尚可,不过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又是哪家的姑娘?”
“这都不是问题!”皇帝和皇后沉浸在喜出望外中,心道:只要你有意,什么都不成问题?放眼天下,谁敢拦他们挑选弟媳,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兄嫂两眼放光的模样,赵顯顿时打了个机灵,赶紧冲他们摆手:“你们别乱插手,我自己来。”
皇帝与皇后心有灵犀,相视一笑:“行。”要自己去追,亲自摘的果实才甜,毕竟是过来人,我们懂。
……
皇帝和帝后心情甚好而归,答应了明日就放赵顯回府。
与此同时,在回韩国公府的路上。
宫宴结束,韩晟延和韩晟博等着韩国公一道回府。
在宫里,人多眼杂,易生是非,父子没说上几句话。路上,不免开启父子模式。
其实,就是你问一句,我答一句,韩国公不吭声,韩晟延和韩晟博便保持沉默是金的模样。
然而,一向严父形象的韩国公话仿佛多起来,虽然语气平平少了许往日的严肃,但眼里的慈爱做不来假。
大概做父亲的就这样吧,看着成器的儿子,心里骄傲,又不能像当娘的那般嘘寒问暖,只有从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中多了解了解。
韩国公府,张灯结彩。两位少爷一起回家,每个人的眼里都亮晶晶的,一派喜气洋洋。
孟氏带家眷陪着老夫人等在花厅,有小厮快步进来通传。
“老祖宗,夫人,回来了,少爷们和公爷从宫里回府了。”
孟氏起身搀扶着老夫人和众人出了门就迎上了三人。
“祖母!母亲!”韩晟延,韩晟博一见来人,不由分说,跪拜在地。
惹得老夫人、孟氏和谢氏眼睛里含着泪。
“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老夫人连续说了三遍,战场上,刀剑无眼,瞬息万变,她每日提着心过日,生怕孙儿像丈夫一般再也没能活着回家……
“孙儿不孝,让祖母担惊受怕,”韩晟延再次磕头,“孩儿不孝,叫母亲日夜操劳。”
韩晟博同样行大礼。
谢氏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在这样的场合,儿子只能跪拜母亲,而她却是姨娘,看着儿子,却没有上前拉住他说话的权利,心中绞痛,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韩蔚欣擦擦高兴的眼泪,看着哥哥,回头见谢姨娘神色复杂,乖巧地靠在她身侧,挽着谢氏的手臂。
“赶紧起来,地上凉。”孟氏弯腰一手扶起一个,擦擦眼泪,“来,进屋再说。”
“今个儿该高兴,你们女人家哭哭啼啼的。”韩国公实在不明白女人心,难过的时候哭,高兴的时候还哭。
韩晟延和孟氏一人一边扶着老夫人进了正厅,其他人随之而来。
韩晟博早将娘亲和弟弟妹妹关注一番,现下落后几步,走在谢姨娘身旁,伸手轻轻握了握谢氏的手,扬起唇角。
“娘!”
“儿子……”谢氏原本止住的泪再次忍不住地滚落。
韩晟博拍拍她的手安慰两句,然后笑着看看妹妹,再看看咧着嘴乐又欲言又止的韩晟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