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是匹通体黑马,日行千里,跟随赵顯征战沙场,是赵顯的宝贝疙瘩。眼下,平白被打的追风实在不解主人不就追个女人嘛,干嘛打它啊?还埋怨它跑得快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呀?
要不是主子您一个劲儿挥鞭吓唬马,我能撒蹄子越跑越快吗?追风眨了眨圆圆的大眼睛,长长的眼捷忽闪忽闪,一脸无辜,摇头晃脑不满地打了个鼻响。
韩语乔被这匹看似无敌骏马实则呆萌的黑马逗乐了,噗嗤笑出声来。她是爱马之人,暂时按下对赵顯的不满,伸手轻轻抚上鬃毛,为追风顺顺毛。
追风甚是受用,伸长了脖子让韩语乔抚摸。这平时不让别人近身的毛畜生,竟是挑人而与,看得赵顯不满的噘嘴,凑近韩语乔 ,语气轻松的不似方才那强硬将人撸来一般,道:“你这么喜欢黑子追风?”
韩语乔头也不抬,心里暗道:此人变脸如此得心应手,好像两人在梅园的不愉快不存在一样。
见她不爱搭理,赵顯又道:“都说爱屋及乌,那你喜不喜欢大黑子的主人啊?”
追风对‘大黑子’这个忽然降临在自个儿身上的爱称感到不满,晃晃大脑袋。人家这一水黑亮有光泽的毛发不知道多少马都羡慕不来的好吗?还大黑子!是,您挺白!
“为什么是我?”韩语乔终于肯正视赵顯,一眼望进他幽深的黑眸中,直白问出心中疑惑。
她自知没有过人之处,她喜好弓马,身上没有淑女的静娴气质来招人喜欢,为什么寥寥数面身份尊贵的靖王会对她感兴趣?难道是因为容貌?但堂堂靖王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还是说另有缘由,拉拢韩国公府……
赵顯哪里不知她的顾虑,不由轻笑出声:“你不必想太多,本王只是觉得你合心意罢了。”
韩语乔回以轻笑,反问说:“王爷可觉得合乎心意就是喜欢吗?”
赵顯一怔,他倒真的没想过什么才是喜欢呢?对于眼前之人,他是抱有猎奇心,加上迫于皇帝皇后的施压,他也觉得与其娶一个花瓶美人当摆设,不如寻个能做当家主母的女人。后宅安宁,他便无后顾之忧。
至于什么是喜欢?他真的不甚明白。
韩语乔见赵顯的这般反应,心中了然,顿时笑的眼睛成了两弯月牙。大概因为饮了酒的缘故,小巧的脸颊白里透红,唇色嫣然,动人心魄。
赵顯见状,心里涌起更想亲近与她的念头,笑得眼神柔和,可说出的话却带胁迫:“本王虽不晓得喜欢?可本王就是认定了你做王妃。你若不应,我便让陛下亲自指婚,到时你不嫁不成。”
韩语乔闻言,也不恼,因为所有的后果都已然在她脑海滤过,她深知在权力压死人的当今,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希望能在无望挣扎的争斗中为自己谋得栖身之地。
“王爷没听过‘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吗?”韩语乔毫不畏惧,直直目视赵顯,淡淡道:“当然,王爷大可不必与我这般小女子讲道理。难道您就不想娶一个心悦诚服于您的女人做妻子吗?您不想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生活吗?一个成天拉着脸对您没有一丝笑容的女人岂不无趣?”
赵顯听后,眉头微蹙,盯着雪颜半晌才问:“你要如何?”
韩语乔悠然一笑,“小女斗胆,这一世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请王爷给小女一个机会,也是给您自己一个机会。不要被他人干扰才好。”
赵顯当然明白她口中所指他人是谁,这话分明是不让他借助皇权,讲求一个心甘情愿。好一个心甘情愿!他啧了一声:“真狡猾!”
“王爷谬赞。”得偿所愿,韩语乔自然笑得开颜。靖王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一点她放心的很。
赵顯对上韩语乔如秋阳照耀碧水一般莹润剔透的黑润双眸,大步上前,大手不由分说地捧起她的脸颊,朝着嫣红的嘴唇压了过去。
远远超出想象中的柔软,含着她的樱花唇瓣,软软的,香香的,有梅子酒的清甜味道。他抚上韩语乔精致无双的眉眼,喃喃道:“本王先印个章,你再不许别人碰了,我才答应方才的要求。”
“好……”韩语乔应道。以为这人就此作罢,欲要摆脱铁掌桎梏,哪料赵顯竟耍起了无赖,揽着她不放,嘴又贴了过来,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