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此时靖王殿下已到达地方了。”侍卫恭敬地低声回道。
皇帝也把声音压低:“做的不留痕迹,让靖王在那儿多逗留写日子,京中消息不许传入他的耳中,若是有所纰漏,拿你的项上人头来给朕说话。”
“是!”
皇帝挥挥手,叫人退下。心里还是担忧,即便,阿衍平日里不与众臣多加亲近,但对楚相却是另眼相看的。如果阿衍知道,他不敢保证这个弟弟会有什么动作。
把人打发到远远的渝州去,他耳根子也清净些。让这个只知道处理军务不识兄长心思的混小子好好烦扰一段时间,醒醒心神也好,恰好整理整理与韩国公家的姑娘的事情。
前往渝州的赵顯完全不知被自家哥哥设计了,一心一意扑在军中事务中。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叛军潜进军中,混进来细作可是军中大忌,他断然不能掉以轻心。
只是,今时不同于往日。
他日,赵顯孑然一身,过惯了独来独往的日子;现在,他心里却时刻牵挂着一人。事出突然,他已然来不及去告别,只希望韩语乔接到手书后可以给他回一封信才好。
不过,两人之间的感觉太微妙,赵顯根本不能确定韩语乔的心意,想到她时常变换的态度,赵顯心里像是吊了十五个桶般,七上八下的叫人难受。
所以,在军营里,那些将领,副将们可就苦了脸,这位主一来,难免拿他们来练手,鼻青脸肿说起来都是轻的,日子就要过的惨兮兮了。
从战场归来,刚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了两天舒坦日子,这又是怎么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抄家
昨个儿晚上,连连从梦中惊醒。到了卯时,韩语乔才堪堪入睡。
喜禾急匆匆从外面赶来,喜裳责难她不轻手轻脚些,惊扰了姑娘。韩语乔本就睡的极其清浅,闻声揉着隐隐发痛的额角坐起了身。
喜禾心下慌忙,说话时手都在哆嗦。看着姑娘,眼圈都急红了:“不好了,姑娘快去楚相府看看吧!”
“出了何事?”韩语乔问道,心里忐忑,有种说不出的预感,极其不祥。
喜禾接过喜裳递上来的帕子,抹了抹眼泪,呜咽着:“奴婢听跟在世子爷身边的小凳子说的,今日早朝有人参了楚相国一本,说他徇私枉法,结党营私。皇上一怒之下,当堂把楚相投到了天牢,又命人抄了楚府……”
韩语乔闻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仿佛喜禾在诓骗与她,牢牢地抓着喜禾的手臂,胸中憋闷的难受,一口气喘不上来,只觉眼前一黑,人已失去意识。
喜禾喜裳手忙脚乱地扶着韩语乔,掐了人中,半晌,才见人渐渐转醒。韩语乔睁开眼睛,就要下床,被喜裳拉住衣角,穿上了鞋。
她缓了缓气,继续问:“那楚相府里的人呢?楚予呢?楚笑微呢?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牵连?”
喜裳皱着眉:“姑娘这几日身子不大好,你跟她说些这个干什么?”
喜禾见姑娘闻信心下惶急,也暗暗有些后悔这么直接将消息告诉了姑娘,在喜裳责备的目光中,声音低不可闻道:“相府的人都被收监了……”
“大哥呢,”韩语乔转身就走,边走边问:“他可知道?”
喜禾回道:“世子爷闻讯已经赶去了大理寺。”
韩语乔不再多问,心里已是百转千回。楚家经这么一遭,怕是再难翻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楚予今年要参加科举,这样一来,前途尽毁。楚笑微这个自幼时便被宠爱的女子又能否经得住家中如此大的变故。
然而,事实上的情况更加糟糕。楚相府挂满白色布帘,原是相国夫人一急之下殡了天。
屋漏偏逢连夜雨也就是这般了,楚相府门前有官兵把守,韩语乔赶到了,根本不得近前去。
又让车夫驾车往兵部而去。
兵部门外,韩晟延翻身下马,顾不得擦擦额头浸湿的汗水,大踏步地往里进。忽然有人来报,说是韩国公府的姑娘有要事来寻。韩晟延面上一惊,没有料到消息传的如此之快。
韩语乔顾不得其他,一见自家兄长,急忙迎了上去:“大哥。”
“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韩晟延赶韩语乔道:“这不是你一个女子该来的地方,快快回府去。”
韩语乔听他这么说,知道事已如此,他们之力简直是负有撼树,可还是一脸难过:“我想见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