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夫妻之间未曾享过画眉之乐,但是也是互相尊重,相安度日。
韩国公承认,在圣上下旨决定惩治楚相一干人等的时候,他是大感痛快人心。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没有走进孟氏的心里。曾经有多少钟情,现在就有多少讽刺,多少无情。
等了那么久,还是等不来他所期许的。
倏而,孟氏忽然想得明白,顿时,脸上连不耐的神色都无,只是淡淡地看着韩国公。直叫韩国公心底发凉。
“当年我本就不属意与你,韩孟结两姓之好纯属勉强。强扭的瓜不甜,这般简单的道理国公爷非要亲自尝试一下才懂,我小小女子奉陪就是了。可是,如今你再来质问于我,又是何道理?”
“你——”韩国公闻言,强迫自己按耐下想要伸手掐住眼前的喉咙的冲动,真想让这张长得如此好看而说出的话顶尖带刺的嘴巴闭上,他盯着孟氏被岁月打磨的愈发成熟的容颜,想要呵斥的话却堵在喉咙里难以吐出。
事实上,他忘记了自己才是理亏的一方。二十多年来,他才是错的离谱的人,还妄想着她的真心,真是痴人说梦呀!
韩国公瞪圆了眼,狠狠地道:“这么多年,我做的还不够多吗?难不成你就没有一点感动?”
“呵呵……”孟氏听后,愈发哭笑不得,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反问道:“你做了什么,纳了数房妾室,还是独宠谢氏?将我禁锢在方寸之地,还是荒待岁月的折磨?若你给我一纸休书,倒还落得两地清闲。”
“休书?” 韩国公咬牙切齿的说:“你休想,这辈子你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隐疾
孟氏冷笑,不接他的话。
韩国公心中愤懑不已,浑身发抖,阴森森地威胁道:“你是个明白人,劝你最好再无此念头。毕竟我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好好想想韩晟延未来的爵位,掂量掂量韩语乔将来的夫婿……”
就算硬生生的捆绑着,也要一生一世,这就是他向孟氏要的一生一世。
孟氏眸中忽然含笑,笑他的不可一世,她的孩儿怎可能凭他一己之力独断未来,延哥儿是个血性男儿,征战沙场,扬名四方是早晚的事情,谁稀罕袭承韩国公的爵位?乔姐儿若真的成了靖王妃,韩国公还不得低眉顺眼,无力对他们指手画脚。
话说到这般地步,也无话可说了。
韩国公同样冷然笑了,既然彼此心意已决,再无回还的可能,就看谁能骄傲到最后。这般一想,他甩甩衣袖,决然而去。
夜色阑珊,更漏声声。
渝州,军营内。
几位将军和副将在帅帐内等候,脾气急躁的已经窃窃私语,偷偷摸摸地议论纷纷。
而他们讨论的对象无异于刚从京中赶来的靖王赵顯。
其中两个是在漠北战役中跟过赵顯的,一提起靖王来,那叫一个眉飞色舞,一副‘跟王爷出征,我骄傲’的模样。
话匣子一开,便止不住。从热血沸腾的疆场杀敌,驰骋万里,到谁吃了谁的一两肉干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胜败乃兵家常事,风寒露宿更是家常便饭。有甚者,要忍饥挨饿,难免要挖草根啃树皮。
这些当兵的人,哪个不是在沙场上豁出命去的,纵然见过了世上最残忍的血腥,但每每提及仍是默默掬一把辛酸之泪。
很快,话题一变,画风瞬间不同起来。
一人疾步走到帐门前,掀开布帘,机灵地转动着黑咕隆咚的眼珠子,朝周围瞧了瞧。见四下没有王爷的身影,遂转身快步回去。
几个人眼神会意,低头聚在一起,不由得压低声音。
将军一号悄声说:“据说,靖王殿下年过二十了还未娶媳妇,你们说殿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将军二号皱眉头,不耐道:“去去去……竟瞎说,咱们靖王爷威武霸气,哪能有……”他顿了顿,一拍大腿|根,惊呼:“唉,卧|槽!不会真的有那种隐疾吧!”
几人不约而同地赶紧捂住将军二号的嘴,用眼神制止他的挣扎。
副将一号白了众人一眼,道:“胡咧咧个毛线?就算真的有那种不可言喻的毛病,保家卫国,奋勇杀敌,不还是条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是是是……”他人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