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勺来右手锅[快穿]_作者:二汀(21)

  先前闻到的奇异香味被麻辣气完全掩盖,饶是如此霸道,一旁的那锅子汽锅鸡香气却丝毫没受影响。

  说实话,此刻龚宝贵几人馋得口水都差点奔涌而出。

  但方炎不近不远地站在一侧,目光一直望着这边。

  周福祖只觉后脑勺都快发热,那道灼灼的眸光终于转移了方向。

  “吃吧。”龚宝贵执筷。

  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中,每吞下一口鱼肉身上都在不停往外冒汗。

  皮肤黏腻,手和嘴却无法停下来。

  第一口呛鼻,第二口辣,之后的每口都能吃出不一样的滋味。

  鱼皮还略带着丝酥脆,鱼肉嫩滑入味。

  先前闻到的那股子怪异味道没想到入口竟然如此惊艳。

  “这唤做孜然的调料与麻辣非常相配,想必与烤肉也应合适。”

  吃货的味觉永远比常人多了些联想,龚宝贵瞬间又从烤肉联想到了烤其他肉菜。

  若是专门开家烤鱼酒楼,赚钱也属必然。

  “如此好菜没有好酒甚是可惜。”周福祖道。

  可惜书院不准许学生们饮酒,好菜没有好酒相配,总觉得少了些甚。

  其他两人专心埋头吃菜。

  龚宝贵一口气吃下大半条鱼,此时腹中已有些饱。

  盯着那些菜肴,不由地又想到了他处。

  “炸鸡好了。”

  艾弛提了个小篮子出来放到桌上,提醒几人离开时别忘记带走。

  再准备返回厨房时,被龚宝贵喊住。

  “三个月后都城有场蹴鞠大会,艾掌勺可有听说?”

  艾弛沉吟,而后点了点头。

  方才方炎在厨房里正与他说起此事。

  三年举办一次的蹴鞠大会,是全都城书院都会参加的盛大比赛。

  此次蹴鞠大会正好轮到弘马书院举办。

  比赛那几日,书院会准许外来摊贩进入蹴鞠场卖些吃食。

  对艾弛而言,此事正是占据了天时地利的好事情。

  “蹴鞠大会一日可赚足一月银钱,艾掌勺若是有兴趣的话我让人给您抢个位置。”

  龚宝贵看不上这点碎银子,但想借此与艾弛拉近关系。

  至于原因吗……

  不用明说。

  “多谢恭少爷为老夫操心。”艾弛笑着拱手,随后目光落到那竹篮子上:“至于摆摊之事,我心中已有打算。”

  艾弛对摆摊没什么兴趣,但方炎聊天内容提到的一件事让他上了心。

  艾轩入弘马书院半年有余,在书院中还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同窗。

  科考入仕固然重要,人脉同样不能落下。

  不曲意奉承,但也不能故作清高凡事都独来独往。

  “若艾家是高门权贵于他而言或许是好事,可寒门之子若再目中无人,翰林院便是他今生能走到的最高位置。”

  方炎的这句告诫在艾弛心底留下浓重痕迹。

  纵使艾轩无法走到官场,寻常人也要有朋友说说无法和家人说的话才是。

  几人吃完饭,各提着小篮子炸鸡回了书堂。

  红中膳堂开堂第一日,就这一桌客人。

  ***

  乙班书堂。

  “各自练习吧。”

  下午第一堂课程结束后,接下来便是学生们自由学习的时间。

  先生前脚刚走出书堂,龚宝贵就忙不迭将小竹篮提到桌上。

  书堂里有不少人起身离开回学舍

  通常这个时候,龚宝贵保准是第一个跳起来离开的人。

  书院门禁结束,今日于他而言才算开始。

  “龚宝贵,还不走?”

  常年的酒肉搭子早已趴在门口等候,好一会儿见人都没出来,干脆进来找人。

  “我今天不去,你们自个儿去吧。”

  龚宝贵无暇搭理那几人的呼唤,小心翼翼地掀开篮子。

  坐他前面的周福祖是同样的动作。

  两人虔诚的像是在祠堂里取贡品,眸子郑重得叫人好奇。

  “什么好东西,让兄弟我也瞧瞧。”

  那人凑过来,脑袋还没靠近就被一巴掌挥开:“别挡着我。”

  炸鸡。

  一小堆金黄色的鸡块,香味很淡,更多的是酥皮混合着的油香。

  “这是什么?”

  那人还是看到了篮子的东西,一小盘子……炸豆腐块?

  外表和巷子口炸的豆腐块差不多,就是表皮好似裹着层面。

  龚宝贵没空理他。

  捻出小块送入口中。

  咔嚓——

  从他嘴里发出的脆响。

  咔嚓咔嚓——

  是周福祖连塞几块大快朵颐的豪迈咀嚼声。

  咔嚓咔嚓——

  在本就安静的书堂中朝四面八方传开。

  十几道目光聚集到两人面上。

  “尝尝?”龚宝贵破天荒地邀请那几个酒肉朋友来品尝。

  放了一个多时辰的表皮酥脆依旧,壳子里鸡肉鲜嫩多汁。

  外酥里嫩,口感清爽。

  味道算不上多惊艳,但能做到里外各有各的滋味,龚宝贵觉着艾弛确实能称得上声大厨。

  “味儿不错,在哪买的?”

  同伴品尝完一颗,刚想去拿第二颗,小篮子已经被迅速合上。

  “想吃,自己去红中膳堂买!”

  “红中膳堂,咱们书院的膳堂?”

  这人性子吊儿郎当,被打了手背也不恼,嬉皮笑脸地揉着手背。

  “今天刚开的,只要出钱,啥都能吃到。”

  “哟!那吃不到咱是不是能砸了膳堂解气。”

  “……”

  周福祖知道这人身份,纵使心中不满,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

  悄悄瞪了眼那人后脑勺,心中腹诽。

  纨绔就是纨绔,一言不合就要砸店……

  “想死的话你可以试试。”龚宝贵不说阻止,甚至有火上浇油的嫌疑。

  男子乃是当今圣上早逝亲弟弟留下的唯一血脉。

  十岁就成了安王的谢昭。

  在宫中与皇子打架,气得太傅昏倒卧床养病好几个月。

  之后去了国子监读书,又因火烧祭酒胡须,转而来到弘马书院。

  谢昭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一个人……

  “如果不怕被方教授脱了裤子杖责,就去试试。”

  谢昭此生最大的克星,就是他该称呼一声表哥的方炎。

  方炎揍人下死手,管你王爷还是太子,得罪了他照揍不误。

  也因此,谢昭来到弘马书院反而消停许多。

  “关我表哥什么事?”

  提及那个杀神,谢昭脸色当即一变,沉着脸质问。

  “艾掌勺是方教授亲自请来的,你若是去砸人摊子,你说会如何……”

  龚宝贵可是看出来了。

  两人亦师亦友,相处方式相当随意,站一起能聊一个时辰不间断。

  龚宝贵就不信谢昭敢去送死。

  “我表哥……好友……他还能有朋友?”

  “不信自己去看,我可没功夫陪你在这说胡话。我得去趟膳堂。”

  鸡肉好吃,可实在太少。

  龚宝贵几口就已见底,明日正值修沐,他得带些零嘴儿回府打发。

  “我也去瞧瞧。”

  谢昭跟上,其他纨绔也跟上。

  一大群纨绔风风火火地往膳堂赶,气势汹汹就似要去打架。

  赶到膳堂一看,几人都下意识地往后缩去。

  山长和方炎都坐在膳堂之前,边喝茶边下着棋。

  一尊大佛还不够,这又来了尊。

  此时哪还想什么炸鸡,别被抓住才是真。

  “谢昭!”

  可惜眼神奇好的方炎老远就看见谢昭,冷着脸直接将人叫了过去。

  艾弛正巧从里端了盆红彤彤的食材出来。

  目光从龚宝贵几人身上掠过后,笑着坐到了吕州身侧。

  酸酸甜甜的味道飘来。

  “这是何物?”

  艾弛用擀面杖不断碾压盆里那些不知是何物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