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矾歆此时已经呆住了,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为什么和她记忆里的完全是两个样子,几年前,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可到底是几年,自己还是不清楚。
“婶婶,请问,几年前到底是几年了!”洛矾歆焦急的看着那妇人的背影,她问出的话,让那离去的妇人顿住了脚步。
“今年已经五个年头了,小姑娘,远离那是非之地!”再后面的话,洛矾歆没有听清楚,五年了吗,明明前几天一切都还是好好的,怎么会,怎么会!
洛矾歆久久的站在原地,忘了反应,直到太阳下山,直到夜幕降临,猛的一股冷风吹了过来。
洛矾歆才反应过来,原来天早已经黑了下来,原来她已经站了这么久了,手上原本牵着的马儿,早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回头看那丞相府,蛛丝在夜光的照耀下,泛着银色的光芒,而偌大的府邸,此时就像是一个张开了嘴的怪兽,双眼猩红的盯着洛矾歆,准备着随时将她吞入腹中。
借着月光,洛矾歆几个跳跃间就从屋顶上跳了下去,入眼的,不是当初的夜如白昼,入眼的是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早已经变成了白骨,但是从那破败的衣服看来,还是依稀能辨认出大致的人来。
洛矾歆看着这一切,脚下突然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让她几乎提不起脚来。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们!”洛矾歆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哭声传出去很远很远,随着狂风呼啸而过的,犹如鬼哭一般。
哭到嗓子哑了,哭到眼睛都疼了,她才挣扎着爬起来,看着被风吹动的衣服,包裹着的累累白骨,她心里的愧疚都快要把她给淹没了!
正文 第五章立志从军去
虽然知道道歉是没有用的,但是她还是不停的道歉着,心里的愧疚,丝毫没有因为这样而减少,反而是因为,她现在除了道歉,根本就做不了其他的事,就连为他们收尸埋骨都做不到。
想到这里,洛矾歆的手就死死的扣住地板,虽然在上面留不下抓痕,但是,心里的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起身,趔趄的往房间里面走去,门口台阶上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就连门口的柱子间都拉起了长长的蜘蛛丝。
此时的洛矾歆,犹如闯入了盘丝洞的入侵者。
走廊上,房间里,大厅里,花园里,每一个角落,洛矾歆都走上了一遍,那些奇形怪状倒在地上的尸身,让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三百六十四人,五个孩子,两条狗,四只猫,八只金丝雀的命,这些都算在她的头上,都是因为她,这些人全都死了,一夜之间,她从身居高位,变成了家破人亡。
就连她自己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恨,要一直埋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血海深仇,她一定要报!
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洛矾歆稍稍提气,几个跳跃间出了丞相府,没一会,丞相府里面燃烧起了熊熊大火,火光照亮了半个皇城,浓烟传出去几百里,远远的都看得见。
城外的小山包上,洛矾歆坐在马背上,远远的看着那股带着火星的浓烟,心里早已经上千思百转。
东方,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脚下一个用力,马儿奔腾的扬长而去。
一百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当洛矾歆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她受辱的事也再一次被人翻了出来说,而且她这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无外乎,她克死了爹娘,方家惊恐前去退婚,结果方公子还被打的半身不遂,这辈子恐怕都不敢成亲了云云。
言语恶毒的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洛矾歆对这些留言倒是看的很淡,就在白日之后的第一天,洛矾歆第一次踏出了将军府,原因无二,她要进宫,现在她父母双亡,在外人看来就是个随意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女孩子,所以流言四起那么久,都没有一个人出来为她打抱不平,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洛矾歆面对这样的情景,镇定自若,只不过是被人当戏看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大早起来,洛矾歆就早早地让管家准备好了马车,坐上马车的那一瞬间,洛矾歆脑海里又是一阵巨疼传来,原来她不能待在如此封闭的空间里,这种地方让她感觉到压抑,尤其是晃动的马车,让她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都是洛矾歆小时候的经历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哪怕是她的灵魂已经去了,但思想还是在不断的影响着现在寄住在这身体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