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后娘娘和婕妤娘娘的厚爱,小女若有时间,必然前往拜见。”苏陌颜对着皇宫的方向微微福身,依然沉静如水。
乔公公看惯了皇宫的争斗,自然明白,如苏陌颜这般沉稳冷静,不骄不躁的人,才能走得更高,走得更远,心中更存了交好之意,又是一番客套,在苏府用了茶点,才告辞离开。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陌颜,你真是我的福星!”乔公公在的时候,苏绍谦还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太忘形,等到乔公公一离开,再也不加掩饰,满脸狂喜,兴奋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对了,陌颜,你什么时候学的银针之术,我怎么不知道?”
苏陌颜只好将在皇宫说的那番话又搬了出来,末了请罪道:“这件事还要请父亲原谅,其实当时我就知道娘怀有身孕,但因为当时府内情况不明,没敢告诉父亲。”
这时候苏绍谦哪里会为这种事情怪罪她?忙道:“幸好你谨慎,否则当时碍于李美人的颜面,我也不敢能对李清芬太过,如果被她知道,未必能够保得住你母亲。你这样做是对的。”
苏陌颜早料到这个结果,微微一笑:“谢父亲不怪罪女儿。”
确定自己将来会被起复,苏绍谦的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便又到书房谋划着这段时间该做什么。等他离开,赵瑶兰有些担忧地挽住了苏陌颜的手:“陌颜,你……什么时候学会银针之术的?”清风寺之事是确有的,却压根没有什么神医,陌颜为什么要扯这个谎?
苏陌颜默然,这件事最难交代的,就是赵氏。
十五年来,原主一直与赵氏相依为命,她懂不懂医术,赵氏最清楚;而清风寺,赵氏又是当事人,自然清楚没有什么赵天一……一个不好,说不定会让赵氏对她的身份起疑心,那就绝非她所希望的。
“其实,是我曾在父亲的书房里翻过一本医术,里面有一些针灸的知识,以及那套银针之术。”苏陌颜只能将对染画说的那番话重新搬出来。
还好赵瑶兰并没有起疑,只嗔怪道:“如果这样,你照直说就是了,为什么要遮遮掩掩?反而编造出这样的谎言。倘若让皇上知道,那就是欺君之罪呀!”
“娘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懂医术,只是刚好粗略翻过那本医书,略有几分印象。倘若不是张婕妤的情况实在危机,我别无选择,也不会冒险为她扎针,能够救回她和龙裔实属侥幸。倘若让人知道,我这是从医书上学的东西,说不定还有人认为我是什么神医,遇到事情都来求我,到时候我推拒不是,诊治更加不是。那些都是贵人,万一出了什么事端,别说我,就是苏府也担待不起!”苏陌颜见她并未起疑,松了口气,脑筋也更加灵活起来。
赵瑶兰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又道:“既然你看过医书就能够施针,说明你在医术上有天分,既然如此,不如好好将那本医书研究透了,或许真能成为名医。”
纵然有皇上的夸奖,但陌颜容颜毁损,又不懂琴棋书画,实在很难说到好亲事,如果能有一手医术,或许能够另有机缘……实在不行,有一技傍身也是好的……
“女儿当然想过,只是后来再书房里再没有找到那本医书,听说之前父亲让小厮整理过,卖了一批不用的旧书,说不定混在里面卖掉了,所以女儿才不敢提起那本医书。”苏陌颜忙道。
这次救治张婕妤是迫不得已,她并不想让苏陌颜有医术高明的名声,这样让人联想到赵天一,再联想到她毁容前的艳名,很容易看破她假装毁容的事实……
别人倒也罢了,倘若苏绍谦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拿她做交易的筹码。
赵瑶兰惋惜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对了,娘,我想问你,你认得隆兴长公主吗?有没有结过仇怨?”苏陌颜忽然想起来这件事,连忙问道。苏陌颜从出生就一只呆在寒梅院,直到那次进隆兴长公主府才是第一次见到隆兴长公主,绝不可能结怨,那么,隆兴长公主这样对付她,会不会和赵氏有关?
赵瑶兰一怔:“隆兴长公主?我从未见过她,又怎么会结怨呢?或许她因为和李清芬的交情,应该不会喜欢我。但说结怨,应该不至于。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苏陌颜摇摇头,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