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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头也没回,一手轻摸着小驴的后背,一手把食,丝毫没有理会老李头的反应。
隔壁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柱子的身子顿了顿,抚着驴背的手停了下来,他侧头朝着东边墙头看了一眼。
“这么多来说亲的,你都没个看上眼的?”老李头不死心,继续追问。
“爷爷,您别操心了,这事等几年再说。”
老李头等了半晌,终于等到柱子这句话,他气的脸都绿了,嗖一下站直了身子,哆嗦着手指头,指着柱子道:“你就是这么倔,啊?你不为我这老头子想,你有为你死去的爹娘想想过吗?你一年尽往山窝窝里跑,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往后如何跟你老子交代去?
这一回,你赶紧给我相一门贤惠的是正经,早点生了娃娃,也早点收收你那倔驴性子。”老李头说完也不待柱子回话,捡起烟斗就气呼呼出门去了。
柱子杵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墙外还传来少女们无忧无虑的欢笑,柱子闭了闭眼,捂着脑袋一脸萧瑟的蹲坐下去。
杜鹃跟海棠嬉闹了一番后,悄悄话也说够了,这才起身回家。
海棠万般挽留她吃午饭,还是没留住。
海棠目送她走远,这才关好院门回身张罗做饭去。
出了院子,杜鹃往前走了几丈路,突然又折返回来,徘徊在海棠家门口不舍离去,只是眼睛却是瞅着柱子家院子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隔壁的篱笆门没有半分开门的迹象。
杜鹃难掩失望,一步三回头,正打算离开。然而就在这刻,门吱呀一声开了,柱子出了门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竹筐。
杜鹃激动难掩,欢喜叫道:“柱子哥。”
柱子愣了下,似乎没料到在这里遇到她。
很快回了神,他朝着她点点头,一折身就朝前走去。
杜鹃紧追了两步,“柱子哥,你这是干什么去呢?”她的心蹦蹦跳的厉害,脸上也如火烧般烫人。
柱子低声回她:“去菜地摘菜做饭。”
杜鹃马上接话:“柱子哥,还过几日就是花神节了,你打算跟何人踏青去呢”
柱子顿住了身子,没有回话,片刻后,他才转头,看着她说道:“这荒野之地,你还是快归家去,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的走远了,也不管身后杜鹃的叫唤。
杜鹃生气的跺跺脚,嘟哝道:“木头,呆子,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为何躲我呢?”
她站在那里,直到柱子的身影再也不见,这才折身慢慢往家走去。
然而一路上,她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是再也藏不住了,心里甜滋滋的不知如何是好,脚步也轻快欢脱的紧
第70章:张二娘
中午大山带着张二娘回了家,短短几日工夫,张二娘就被折腾的瘦了一大圈,脸色蜡黄难看,更谈不上什么精神。
饭点到了,张二娘还是没有胃口,大山无奈,只好扶着她去东屋歇下。
安胎药材已经在炉子上炖着了。
茅草屋里头,院子门内外,四处都弥漫着一股子苦涩的味道。海棠拿着小蒲扇守在一旁,小心看顾炉火,她心里的点点担心随着中药味儿的迷香渐渐浓郁起来。
不管古今,这生孩子对女人来说都是一道大难关,更何况是这条件落后的小山沟。
虽说她娘有孕,她高兴不假,然而伴随而来的担心焦虑也如石头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
地里的活已经不能耽误了,大山简单吃过午饭,扛着锄头下地去。就这几天工夫,他也瘦黑的不成样子。
海棠小心端着药碗进了东屋。屋里很安静,张二娘躺在床上,背对着她已经睡着了,海棠把碗搁到桌子上,轻唤了她几声,张二娘应是睡熟了,也没有应她。海棠无法,只得上前把她娘摇醒。
张二娘吃了药,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海棠在东屋待了片刻,见她娘没有把药吐出来,这心里安生了些,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又顺带着关上房门。
还等几日便是花神节,这是民间传统的祭祀花神的日子。
早在几天前,杜鹃就来约过海棠,要跟她一起在花神节当日去踏青。海棠这一琢磨,这所谓的踏青不就是春游吗?
只不过这花神节还是一个年轻男女约会的日子,这古代男女大防甚是严重,想不到还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节日,专为这些恋爱的男女而开放,如此开明这也是出人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