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轻笑着说,“像陆二小姐这样的美人,放眼整个宫中也不多见。更何况陆二小姐还医术过人……”
“太子殿下请自重!”陆锦棠冷声说道。
太子呵呵笑了起来,“你与四叔在一起,也是这般无趣的模样?”
他口中的四叔,便是襄王殿下了。
陆锦棠想起他,不知怎的竟心头猛地一痛。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猛地甩开太子的手。
她抬脚往太子的鞋面上狠狠踩了一脚下去。
若不是针灸是大夜朝的禁术,她不把他扎的半身不遂,她陆字倒着写!
呃……他是太子,就算针灸不是禁术,她也不敢把他扎的半身不遂吧?
陆锦棠脑子里一时乱哄哄的,她踩了太子一脚,转身就往回跑。
太子却在她身后,大言不惭的说,“乔乔常常说起陆二小姐,还说她十分想念你,陆二小姐改日可一定要到东宫去坐坐。”
陆锦棠一个踉跄,她跑的更快了。
像是后头有狗撵着她一般,她一口气跑回了玉坤宫。
幸而她坚持锻炼,让当年的身体素质回来了许多,不然这一口气也跑死她了。
回到玉坤宫,她便叫宫女给她打水,拿皂角洗手。
她全然没注意到,在她之后,有个嬷嬷不急不慢的跟着她回来。
而且那嬷嬷直接去了太后娘娘面前。
“回禀娘娘,太子他……”嬷嬷附耳上前,说了两句。
太后脸色一沉,眼中尽是不悦。
“陆锦棠呢?”
“陆二小姐这会儿还在洗手呢,已经换了三四盆子水,手都要搓掉一层皮了……”
太后怔了怔,狐疑的眼光看向那嬷嬷,“她去洗手?你说太子他……”
嬷嬷连连点头。
太后表情更为诧异,她兀自琢磨了一阵子。
“我看她也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孩子,她不喜欢太子,岂不是正好?”
“太后娘娘觉得好,那就是真好。”
太后笑了笑,“太子的心思太明显,还是不让他们有机会见面吧。”
太子次日又来,不过他刚到玉坤宫门口,里头就已经得了信儿。
陆锦棠便去了内殿躲着。
太子的目光在殿里巡视了几圈,悻悻的收了回去。
前晌没见到,他下晌又来了,颇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太后仍旧没叫他见到人。
孙子和有病的儿子比起来,太后的心很难端平。
太子走了以后,太后娘娘才叫出陆锦棠。
“你看我这病,如今已大为好转,若是彻底治愈,还需要多久?”
“那需得慢慢调养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需得一年半载,才能说治愈不治愈的事儿。”
太后娘娘看着陆锦棠,微微一笑,“哀家喜欢你说话实诚,哀家也喜欢你这个人。但不能因为哀家喜欢你,就一直把你留在身边。既然调养是个长久的事儿,你且先回家去吧。”
陆锦棠心头大喜,脸上却不露分毫,“太后娘娘……”
“你可别误会,哀家不是嫌你烦,你若能与哀家朝夕相伴,哀家才真是高兴呢!”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退下了一只和田玉的镯子给她带上。
温润透亮,如脂如膏细滑的镯子,套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美不胜收。
“这是先帝爷赏给哀家的。”
“这太贵重了,臣女不能……”
“不许取下!”太后拍着她的手背笑了笑,“哀家给你,你就带着。先回家去住,隔几天要记得进宫给哀家按按,再给哀家讲几个新鲜的故事!”
陆锦棠大喜过望,叩首跪安。
回了陆家她就能躲开太子殿下了,太子看她的目光实在让她不喜欢。
陆锦棠收拾了自己简单的行李,由玉坤宫里的一个嬷嬷送离宫中。
只是轿子还未出了悠长的宫道,忽然一顿,停了下来。
陆锦棠心头略有些不安,她掀开轿帘往外看了一眼。
只见好些灰衣的太监挡住了去路,和送她的嬷嬷不知交涉些什么。
两方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似乎是谈不拢,那灰衣太监们竟动手明抢。
“不过是乔郡主要见见陆小姐,如何使不得了?”灰衣太监们把嬷嬷架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