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圣上隆恩,小女日日夜夜,无不感激圣上恩典,没齿难忘。”陆锦棠轻缓说道。
她低眉垂目,看似乖巧无害,手指却轻叩了叩胸前的匣子。
沈世勋说过,她给金蚕滴血认主之后,便和那灵宠心意相通,能以心流沟通,没有言语阻碍。
她心中默想着,希望金蚕进入圣上体内,进入圣上体内……
她能看到有淡淡金光,从她胸前一闪而过,正扑向高高在上的皇帝。
可是临近圣上之时,却忽然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猛然将金光给挡了回来。
陆锦棠只觉自己额头骤然一痛,像是没看路一脑袋撞在了玻璃门上。
那金光又弹回她胸前。
陆锦棠不由拧眉……不是吧?圣上有龙气护体?所以金蚕不能靠近进入他体内?
陆锦棠心下暗暗有些着急。
她之所以敢进宫,敢冒这个风险让秦云璋先行离京,不是因为她不怕死啊!是因为她以为自己有金蚕,所以不会死啊……
这可怎么办?金蚕倘若不能进入圣上体内,她靠什么来挟持圣上呢?
陆锦棠的手心里隐隐冒出了汗。
“既然你感念于朕给你,给襄王府的恩典,怎可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圣上厉喝一声。
陆锦棠正在着急,倒是顾不得害怕了。
“臣妾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针灸乃是我大夜国的禁术,你竟不知道吗?”圣上扬声问道。
陆锦棠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圣上,是跟他辩驳一番呢?还是干脆否认?
她犹豫片刻,“敢问圣上,针灸是什么?”
圣上瞪眼,“你竟跟朕装蒜?”
“臣妾不敢,实在是不知针灸为何物。圣上知道,臣妾的医术得来,都是南境的野路子,难登大雅之堂,针灸是什么东西,臣妾确实不明白。”
“襄王妃真是巧言善辩,一句不知,以为就可以推脱干净了么?”忽而有声音从后殿传来。
这声音沉稳持重,如钟如磬。
陆锦棠抬眼看去,什么人竟这么大胆,在皇帝说话的时候,敢插言,还敢从后殿突然走出?
“倘若真如襄王妃所说,您不知道何为针灸。那么在明觉寺里,凉国来使突发严重的水土不服之症时,襄王妃是如何在顷刻之间,帮他们止住了症状?”屏风后头走出个一身僧袍的男子。
陆锦棠眯眼看他。
“慧济大师?”
怎的比在陆家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显得年轻了许多呢?以往微微弓曲的脊背,似乎也比上次见面是笔挺了许多。
“大师真不愧是大师,世上的人是越活越老,大师您是越来越年轻啊?”陆锦棠似笑非笑,“只是您眼神可能不太好,凉国的使臣哪里是水土不服,分明是中毒呀?”
“中毒?襄王妃有何凭据?”慧济大师冷哼一声。
“您也说了,是我医治了凉国使臣,既然我能治,自然是看出了那是何种病症,岂会连水土不服和中毒都分不清么?”陆锦棠笑着说。
慧济大师眯眼向她走近。
陆锦棠一直看着他,忽然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让她盯着慧济大师的目光都不由灼热了起来。
正文 270 只觉太子周身笼罩一层淡淡金辉
慧济大师骤然停在她三五步之外。
陆锦棠不由喃喃出声,“是你……”
慧济大师抬眸冷冷瞥他一眼。
陆锦棠暗自道自己真傻,早该想到那天傍晚时候,突袭她和萨朗公主的黑衣人,正是慧济大师!
金钟罩本就传说是由达摩所创,乃是和尚的独门秘术。
惠济就是和尚!他会金钟罩不是理所应当?
自己用针破了他的气门,扭脸圣上就因为“禁术”召自己入宫询问,他又出现在这里,还能说是巧合么?
“襄王妃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针灸之术,王妃还要狡辩么?”惠济大师冷眼说道。
陆锦棠迅速的在脑海里,思考着对策。
惠济大师就是当晚的黑衣人,他想要偷袭萨朗公主……说明他已经知道了萨朗公主能医治襄王爷的病。
慧济大师一直预言说,襄王爷活不过今年,却说他生的是病——试图掩盖降头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