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那么喜欢贺如念,那您娶她好了。我没意见!”
“你——”傅洪气得热血涌上头,指着他,怒斥,“滚!”说完抓起案桌上的玉鳄鱼镇纸就往他身上扔——
傅沙单手接住了巴掌大的镇纸放在桌上,“如果我娶了妙妙,傅家会有什么不良的后果吗?什么后果都没有!”不等傅洪反驳,他就略带讽刺地说,“奶奶,傅家都富贵荣华了那么久,您还想傅家再怎么个壮大法?再显赫下去,是不是要吞了整个宇宙,您才满意?”
说完他转身离去,在扭开门之前,他停下来,背对着傅洪轻声说,“奶奶,咱们家都那么有钱了,要是还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相伴一生,那要那么多钱来作什么呢?你说对不对。”说完就扭开门把手离开了。
傅洪呼哧呼哧地喘气,那双赤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门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扣扣,”敲门声响起,“妙妙,我可以进来吗?”傅沙在苏妙玲的房门外叫道,脸上一派春光欢喜,毫无刚才与傅洪争吵过的痕迹。
房门无声打开了,苏妙玲双手虚虚地捂着脸,声音从指缝中流出,“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怪?”她慢慢地把手松开,神情扭捏不自然,手指还时不时拉了拉裙子的下摆,显然是不习惯这样的盛装打扮。
苏妙玲今天穿了一件长袖立领的银白色鱼尾裙,虽然款式保守得连半根锁骨都没露出来,但是裙子的面料极为贴身丝滑,完美地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曲线,面料用特殊的材料和工艺制成,在不同的光线下折射出不同的光影效果,行走时如月华如流水般动人。她的皮肤本就极好,白里透红,造型师帮她淡淡打了一层粉底,口红则选择了大红色;搔至耳后的短发配上唇间的一抹红,整个人显得清纯又性感,仿佛月亮初升起时在海面上歌唱的人鱼,引诱着路过的水手奋不顾身地追逐沉沦……
傅沙一愣,开始后悔给她选了一件这么显露身材的礼服,但看到她眼里的紧张和隐藏起来的欢喜,便牵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由衷地赞叹,“我的女孩,您今晚一定是那个最美丽的公主!”
苏妙玲被他夸得不好意思,手指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嗖’地从他手中抽回,飞他一眼,“乱讲!”
傅沙笑了笑,将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手里舍不得放,“时间到了,咱们走吧。”苏妙玲冲他羞涩地笑了笑,信任又依恋地说,“好!”
长长的廊道,两边的灯光交相辉映,二人身后的影子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
傅家占地近百公顷,其中大部分是水域,大大小小的湖牵连在一块,形成了华云星最美丽的湿地风景。今晚的宴会,就在傅家最大的湖心小岛汀兰洲上举办。
傅沙拉着苏妙玲的手,来到湖边,中华鳄静静地浮在湖面上,仿佛一截木头。
“我们不坐船吗?”苏妙玲被他拉到鳄鱼背上坐好,望着旁边的小木船疑惑地问。
小狼从意识海跑出来,蹦蹦跳跳地往鳄鱼头部跑去,狐假虎威地蹲坐在中华鳄的头顶,然后大尾巴一扫过中华鳄的眼睑。巨大的中华鳄便拨动四肢,驮着二人一兽往汀兰洲出发。
湖面的温度本就比陆地的低,苏妙玲虽然开启了智能手环的温度控制功能,但不时有晚风吹来,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颤。
“冷吗?”为了陪衬苏妙玲的衣服颜色,傅沙特地穿了一套铁灰色的西装,他把她搂进怀里两手交叠地抱着她。
她靠在他厚实温暖的胸膛上,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暖洋洋得连手指头都不愿动,她扭头在他的下颌轻轻一吻,“谢谢~”
“不用客气~”傅沙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然后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畔说,“年少之时,我就梦想有一天能带着我心爱的人,乘坐着我的精神兽一起游湖,这个愿望因你,终于实现了。”
此时的天空已经没有一丝白色,深浅不均的墨色,仿佛是神仙不小心打翻的墨砚;远处的天边,月亮升起来了,旁边傍着一颗耀眼的星辰,夜色还不是最美的时候,却将湖面上的芦苇丛照出个迷迷糊糊的剪影,像皮影戏般朦胧,芦苇丛里的时不时响起一两声鸟叫虫鸣,给这出戏增加了一些鲜活和热闹;辽阔的湖面上,到处闪烁着豆大的光芒,一明一暗,宛如星辰;有时游鱼露头,打碎一湖的星光,无数璀璨的碎片便四处散开、又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