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贺老爷子豪不犹豫就答应了。
贺如意一愣,连忙抬头看他,不敢相信爷爷居然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难道,爷爷不问我原因吗?”
“你喜欢白鸿燃吗?”
贺如意摇摇头,用清晰肯定的语气回答,“不喜欢!”
贺老爷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一脸平静地说,“这不就是你的原因吗?”他看着她,仿佛又不是在看她,屋里一片静谧,他忽然叹息一声,眼里隐隐有泪光,“你都这么大了!长得真像你母亲。爷爷没什么念头,唯一的心愿,就是替你她们看你幸福。当年你奶奶走的时候,叫我好好照顾你母亲,我没能照顾好她;你母亲走的时候,又将你托付给我,如果我再失信,那么我就是死了,也不敢去见你奶奶和你母亲了。”
两行老泪从他浑浊的眼睛里缓缓流出,岁月的苦难在他脸上划出沟沟壑壑,如今又被泪水填满,这个送走了妻子又送走了女儿的老人,名利不缺,愿望居然如此卑微,“我最近时常梦到你奶奶,一别多年,她还是那么漂亮,而我……只怕你奶奶都不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啰!”
“爷爷——”贺如意最终还是没有能忍住泪意,她扑到他怀里,边哭边说,“我错了!你说好要看我结婚生子的,你可不许反悔!”
贺老爷子轻轻拍她的后背,劝慰道,“好好好,爷爷说话算数,绝不反悔!”
贺如意哭了一阵子,然后才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出来,仔仔细细地看着他,意识到爷爷的头发都白完了,她极为庆幸自己没有用一辈子的幸福去报仇,否则爷爷该多难过啊?“爷爷,我有话要告诉你,”她打开隔离屏障圈,将她重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贺老爷子。
贺老爷子听完,既震惊又不可思议,“你说的是真的?”
“嗯!”
贺老爷子站起来,一脸气愤地在屋里来回踱步,约莫十几分钟后,他停下,慎重地对贺如意说,“如意,这些天你先不要出门,退婚的事,交给我来办。白家咱们暂时动不了,但是贺如念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叛徒,爷爷替你出这口恶气!”说完又愧疚地望着贺如意,“爷爷虽是贺家的族长,但也不能枉顾贺家的利益和白家硬碰硬,如意,你暂且先忍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收拾他们的时候!”
贺如意没有生气,反而去安慰他,“爷爷,我都知道的,总不能为了报仇就弄得两败俱伤,那样多划不来啊!”
贺老爷子听了很是欣慰,“如意,你长大了!”以前她性子冷清孤傲,他怕她结婚后无法应付白家那一大家子,可一想到如今她的转变是因为付出严重的代价,他又心如刀割。“如意,是爷爷不好……”
贺如意截住他的话,神色坚毅地说,“一直以来都是爷爷您保护我,如今我长大了,我也想保护您!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分担解决,好吗?”
贺老爷子一脸动容,如意的身上毕竟流着他妻子的血液,眉间的神色竟与妻子战斗时一模一样,“好!”
贺老爷子出手迅速,三天后,贺如意和白鸿燃解除婚姻的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华云星,就在众人猜测是贺如意被白鸿燃抛弃之时,一份白家旁支的犯罪记录随后被匿名人士递交到了最高检察院,白家的丑闻立即被传得沸沸扬扬,把贺如意不好的新闻压了下去。
这一手笔,自然是傅沙暗中出的力。
他也没有当活雷锋的精神,事情办妥后,立即邀约贺如意秘密来到那栋红瓦小别墅,与他们见面商谈。
贺如意除去身上的伪装,怡然自得地坐在单人沙发上,她的身体微微挨着沙发靠背,神态颇为轻松,和白鸿燃的婚约解了,贺如念被爷爷以深造为由送走了,压在她内心的大石头,去了大半,她也放下了嫁给傅沙的想法,所以能够坦然地面对苏妙玲和傅沙。
她拿起白瓷杯轻轻啜一口红茶,“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姿态优雅,似寒风中不惧风雪的白梅。
“我希望你能治好妙妙的异能。”傅沙也不遮掩,“只要是身外之物,条件你尽管开。”他直接圈死范围,“至于要我和妙妙分手、和你结婚这一类,就不要提了。”
贺如意放下茶杯,“治疗苏妙玲的病,也不是不行,”她看见二人的眼睛同时闪过一抹喜色,“就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