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很无奈。
君无弦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饮茶不语。
“今日外头好冷啊,我和阿墨该回去了,得空再来玩。”晴雪起身道。
姜瑾问道:“不再坐一会儿吗?”
“不啦,我和阿墨约好回去,一起做些羹汤的。原先还不知道,他竟有那么大本事呢。他做的羹汤虽然没有我的好,但也是很好吃的呢!”她开心道。
送走了二人过后,她默默的叹了口气。
是热闹过后的静谧,情不自禁便叹了。
君无弦从她身后握住了她的一双玉手,低咬了咬她的耳垂,轻声问道:“姜儿在叹什么?”
她说道:“没什么。”
他将她的身子缓缓的扳转过来,问道:“可是觉得我做得不够好。”
她连道:“够好的了。”
他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轻笑一声。
姜瑾面上浮现点点红霞,说道:“他们说你是个妻奴。”
君无弦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道:“嗯,实话。”
她道:“你不知羞的吗。”
他笑笑道:“我想宠着你,倾尽所有的宠着你,有何不对?”
唔,这话是没错了。
“姜儿,我不在乎别人如何说。只在乎你。”君无弦拉近与她的距离,温热的鼻息喷洒。
姜瑾的心跳加速,低声道:“这么会说话。”
他低低笑了几声。
她揽住了他的腰,在他心口说道:“真幸福。”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北疆。
竹苓将参汤端了过去,说道:“王,喝点汤暖暖身子。”
顾逊之搓了搓冰冷的手,接过饮了一口,继续处理案牍。
她咬了咬唇,还是说出来道:“关于选妃一事,王考虑的如何了。”
他认真的翻阅着,批阅着。
“王,现在北疆已经稳定下来了。选妃的事情,不能再耽误了。王难道是想,让自己无后吗?”竹苓的语气有些激动。
顾逊之停下笔墨,抬眼望了她一眼,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暂且没有这个打算。”
她被他的眼神所伤,有些难受。
“竹苓所做的,都是为了王。如果王不想,那竹苓代劳,亲自为王挑选王妃的合适人选,绝对不会是竹苓。”她伤痛道。
言罢,她便叹了口气,缓缓的离开了。
她能做的都做的,费尽心力留在他的身边,但却日日被他嫌烦。
竹苓出去后,手很冷,她呵着气,望着天空中掠过的鸟儿,忽然产生了一个决定。
或许,一意孤行,换来也只是无尽的孤独而已。
王的身边,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女人,从来不会是她。
她能够做的,就是趁着眼下,把所有事情都给完成了。
然后,然后便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她也该放自己一马了,放自己自由了。
竹苓一边走,一边想了许多。
她想着,西谟的街市上,先皇尉迟夜曾打赏过她一座医馆,现在还无人接手。
回去过后,她便将那医馆开设起来,然后就这么安稳的过完一生。
心中无数个想放弃的时候,她都是这么想的。
被爱所折磨,太过痛苦。
被爱又挽回,更为痛苦。
每当被伤透的时候,他对你说了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死灰复燃。
但,这样无止尽,要到什么时候呢?
好累呀,竹苓搓着手,目中热泪滚滚。
好累呀,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喜欢他这件事情,执着不下去了。
她一路回到了自己的房内,开始磨墨,铺宣纸。
就这么决定吧,长痛不如短痛,总是要割舍的。
他的冷漠,折磨的她再也受不了了。
他宁愿娶别的女人,也不愿意娶她。
竹苓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磨墨。
顾逊之望着手里头的参汤,回想着她方才离去时的神情,五味杂陈。
去看看她吧,跟她道个歉,他这么想着。
刚走出去房门的时候,就看到她肩头背着包袱,眼神空洞的走着。
他观察了她一会儿,发现她时而停顿下来脚步,怅然的看着周边,似是留恋。
又叹着气,拢了拢肩头的包袱。
她看向了自己的这个方向,他连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