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无奈,终是吐了吐气。
不知不觉已是到达了皇宫,顾逊之眼疾手快的将她抱下,放在了地上站稳。
她早已习惯他如此,便也不追究了。
合须瞧着三人,眼睛里带着异样的打量。
方才马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如此激烈。
他再次咽了口唾沫,察觉到主子冷冷的眼光,当下便不敢再瞧。
李公公早就在不远处等候着,看见马车停下后,便面带微笑,佝偻着身子过来相迎。
“王侯,世子,姜小姐。老奴已恭候多时了,还望几位同奴一同面见皇上去吧。”他笑眯眯的道着。
“有劳了。”
踩着那长长的红布,踏着一层又一层的台阶,来到了殿中。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姜瑾侧身,瞧见了一旁憔悴跪着的纳兰清如,在对上她凶狠锋芒的视线后,她淡淡的转过头去。
尉迟夜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世子身上的毒术可解了?”
顾逊之禀道:“回皇上。多亏有了王侯以及姜小姐的相助,本世子才得以幸命。”
前者点了点头,转而望向君无弦,“王侯,有没有想说的。”
他略做思索回之,“微臣只不过尽了力所能及之时,况且世子在我西谟,自是要好好照拂着的。”
尉迟夜闻言,陷入了沉思,“昨夜,朕召见了纳兰王。”
殿上的几人,皆神色微动了一瞬。
纳兰清如自昨日,便一直被关在宫内,根本不知晓后来的事情。
她心中忐忑着,发髻微乱的跪着。
“纳兰王说,他管教无方。但这些,朕都听腻了。”尉迟夜撑着双腿起身,缓缓走下台阶。
“朕念他未曾干预此事,便有心放他一马,不再追究。然这纳兰清如之事,该算的还是得算,该罚的也依旧得罚。”他说着,抬头望了望头顶,眼神里看不出什么异色。
末了,他来到跪在地上的她面前,开口道:“那些金子,是你擅自从账房里做的手脚拿来的么?”
纳兰清如瞳孔瞪大,一时说不出话来。
“纳兰王说,是他给你的。但朕特意去请府中掌管此帐之人查了个清楚,分明便是你擅自挪用,而他纳兰王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尉迟夜说着,来回在她面前缓步走着。
纳兰清如无限的后怕着,身子抖如梭。
她扒拉着他的腿,道:“皇上,清儿错了,清儿真的知错了。”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朕也很是为难哪。”
他似乎是刻意的等着什么。忽然,皇贵妃冲了进来,堂而皇之的跪下道:“皇上,请您饶过清儿吧。”
尉迟夜的眼睛亮了亮,他轻咳了一声道:“是谁将贵妃放进来的。还不快扶回去。”
侍卫支唔着,打算过来抬。
却被皇贵妃拍开,拽着他的黄袍道:“皇上,算是臣妾求您了,就饶了清儿吧,清儿还小,她犯下这等事,臣妾也有责任啊。”
尉迟夜动了动,抬眼道:“贵妃啊,你身子骨一向不大好,不能跪着,快些起来罢。来人,送贵妃回去。”
侍卫这边无力,那边也无力的,僵持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罢了罢了,起来吧。”尉迟夜望了望身旁,拂着衣袖轻声道。
皇贵妃缓缓起身,手执白帕擦拭着。
他回身,踏上了台阶入了高座,睨着台下的几人。
“关于这纳兰清如的惩处,众位,觉得如何才算公平啊。”尉迟夜接过丫鬟送来的冰梨水,啜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道。
相对无声。
只有皇贵妃不死不休的劝着:“皇上,请皇上轻饶。”
纳兰清如也跟着求情,叩拜着。
“可她已不是初犯。”尉迟夜沉声道。
“皇上,上回之事清儿不服,真的不是那样的啊!清儿是被人陷害,冤枉的!”她的眼神愤恨的瞪着一旁的姜瑾。
都是她,都是她才害的她如此!
“好了,过去之事就莫要再提了。朕现在是就事论事。”他以君王的威严道着。
纳兰清如跟后垂下了头,眼睛瞪大着匍匐在地,不言。
随着一声,“恭迎太后。”众人的脸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