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叹了口气,上前去揉按着。
姜瑾跟随着将士来到一处。
“把手放上去吧。”
她望着那形状怪异之物,瞬间有什么涌了上来。
是那个梦!她那夜做了个古怪的梦。
眼前之物,便是和梦里一模一样。
这是个狮头形状的刑具,嘴中呈两板。
姜瑾回忆起那梦中的可怖痛楚,心下迟疑了几分。
“怎么,王妃不敢啦。方才不是挺从容的么。”将士嘲讽着摇头道。
领队阿远蹙了蹙眉,道:“换一个,她承受不了。”
话一出,她便迅速的将手伸了过去,道:“开启吧。”
将士谄笑着,一刻也不耽误的启动开关。
只见那中间的两板渐渐挤压,她感受到了手背与手心的狭隘。
慢慢的,越来越压迫,越来越沉重,姜瑾紧紧的咬着牙,忍耐着。
若不是在梦中早已尝过了此番滋味,有了心里的准备。
此时,她怕是要惨叫起来。
痛,剧烈的疼痛!她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被压碎,强烈的耳鸣一阵阵的响彻在脑中。
“够了!”阿远关了那机关。
姜瑾面容惨白,满脸冷汗,唇无血色的无力瘫软了一瞬。
手已经没了知觉,连腿脚也软乎。
她两眼一翻,承受不住的倒下。
阿远满眼疼惜的接过,她的身子稳稳靠在他的怀中。
他狠狠的瞪着将士,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朝着帐中走去。
“扮猪吃老虎。”只听得一声低啐。
姜瑾觉得浑身轻飘着,毫无知觉。
她口中含糊不清的喊着:“无弦……无弦……”
在现实里,她从未这般亲昵的喊过他。
但是却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唤了出来。
阿远抱着她身子的手狠狠的怔了怔,望着她的脸,眼中带着错愕,脚步生钝一般迈不开步子。
“无弦……他是你欢喜的男子么?”他的双拳紧握,绕了个道,将她抱回了仲容恪的帐中。
这厢,含烟瞧见了,忙过去接道:“王妃,王妃你醒醒,醒醒!”
“请王上,寻军医过来。”阿远默默的将她放到榻上。
仲容恪不为所动,道:“本王让你插手此事了么。”
“没有。”
“违抗军纪,领罚。”
“是。”阿远头也不回的利索出了营帐。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不明白了,究竟是大王变了,还是他变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个女人,自从嫁来了边疆。
所有的一切,都跟着一起变了。
含烟望着她的肿大的手,于心不忍道:“王上,还请您救救王妃吧。”
仲容恪冷着一张脸,看也不曾看的,道:“这是她自找的,死不了。”
言罢,便出了帐子。
那名女侍一直在外头听着,待看到大王离开军营的时候,便赶紧悄悄去唤来了军医,给姜瑾医治。
蓦地,军医经过一番的整治过后,便道:“切忌要王妃好好歇息,万不能再受创了。”
侍女感激的去送送。
不知过了多久,姜瑾再次醒来,便看到了含烟。
“有劳你了,烟娘。”她的声音很微弱。
“王上阴晴不定,你受苦了。”含烟叹着气,巴巴的望着公子能够尽快出兵。
“没什么苦的,他说的不错,自作孽罢了。”她挑战君王的底线,是该罚。
待在这里久了,又受着他的庇护,渐渐便得意忘形了。
日后,要更加谨慎才是。
侍女端着药汤走了进来,眼眶红红的,道:“王妃,奴给您喂药。”
姜瑾支撑着身子起来,想要自己去端,但无奈手已经不成样了。
偏偏还是最顺的一边。
她点了点头。
女侍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喂着药。
末了,她搅着汤药问道:“王妃,你想回家吗。”
姜瑾怔了怔,看了一眼含烟,笑道:“身不由己,言不由心。本就不愿,何来思乡?”
“奴,奴会想办法,让王妃您回去的!”侍女放下汤碗,跪在地上,哭啼道:“王妃何等尊贵身份,竟然为了奴一个小小的卑微身份,而代替受了如此惩罚。奴感激涕零,遂一定会帮王妃达成心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