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袭来,木门便被缓缓拉开,他面无倦色,反而清明不已,衣物也穿着妥当,依旧是那般白衫。
“本侯知道了,让世子再等一等。”君无弦淡淡道。
合须领命,便去回了顾逊之。
“世子久等了。”他俊逸出尘的面容露了出来,身形纤长的轻踏步伐进来。
“我有话要同你说!”他示意其将下人唤下去。
合须不想要主子为难,自行退下,掩上了房门。
“虽然不愿同你说话,但为了瑾儿,本世子必然要同你结盟!”顾逊之的面容正正,看不出玩笑。
君无弦深幽的眼眸如潭水一般波澜不惊,他相继坐了上座,开口道:“世子这段日子,去了何地?”
“我担心瑾儿!闯进了边疆军营里!”他低低道。
前者的眼中闪了闪。
“世子想要同本侯如何合作。”他定睛。
“我与你一起,去将瑾儿救出来,杀那边疆将士片甲不留!”顾逊之的眼中带着一抹仇恨,他不愿再让瑾儿多留几日了,他为此担忧的夜夜不能眠。
“还请世子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君无弦想知道,他非常的想知道,她在边疆的生活,在边疆的处境。
听他这么说,顾逊之就知晓他有什么法子,瑾儿落魄于边疆,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管,一定有着他的心思。
且瑾儿也同他说,让他二人联手,君无弦有在暗暗的相帮于她。
便是因为这个,他才不是那么的抓狂,恨不得马上只身杀进去。
“好,我同你说!”
顾逊之将自己闯进仲容恪的军营里后续所发生之事都言了一遍。
君无弦的眼眸如深潭一般,望不到底。
他问,“那边疆大王,是何等之人。”
“我不知道!但是,他没有动瑾儿。”他说完的时候,心中一阵恹恹。
他虽不明白是何故,但也晓得她的处境不是那般的差。
君无弦执杯的玉手怔了怔,不动声色的饮了一口。
顾逊之见他依旧如此从容淡然,便道:“你不是欢喜瑾儿么?为何这般淡定?”
“知晓她处境不差,本侯便安心了。”他微敛了敛目,放下杯茶。
“你可曾暗暗派过什么人?你的计划是什么。”他带着些急切问道。
“世子先饮茶,待我慢慢言来。”君无弦揽了揽袖,作着款待的姿势。
顾逊之一口闷下,不知的人以为是他在酗酒。
前者轻声笑了笑,如弦如铃,摇头道:“世子的脾性,真性情也。”
“本世子不喜欢听人废话,快说吧。”他不耐烦的皱着眉头道。
“好。”君无弦便将自己安插含烟之事,以及那灰鸽与后头慢性毒之计,一并道了出来。
顾逊之听着思虑万千,他是想将那女子安插过去,干扰仲容恪,使他分心,为其所惑。
如此瑾儿便相对来说,安全一些。
而且还可以留在其身旁,秘密关注着,必要之时还可帮助瑾儿,使她也不必在边疆孤立无援。
君无弦很聪明,从一开始的灰鸽试探,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联络。
他全然的相信那女子能够做到他想要做的事情。
但这般漫长的煎熬,换做是自己,只怕不会等待下去。
他与之脾性不同,就如一开始,他便全然不顾的冲去了那仲容恪的营帐中,给瑾儿带来了麻烦。
君无弦却不费吹灰之力的,便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就这么等着了么。”顾逊之停顿了思虑,问道。
“本侯在等一个良日。”他低低道。
言完,便咳疾复发的急急咳嗽了几声。
合须立马进来,关切的上前给他定了几处穴位,让其暂缓。
顾逊之默默瞧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让世子见笑了。”君无弦的面色虽依旧温润,但还是带着一些疲弱感。
“你既身体不好,那便明日再谈吧!”
左右已经问到了自己想要问的,也不想再说下去。
“多谢世子关切,合须,送送。”他喘了喘,抬眸过去吩咐道。
顾逊之走至门前,总觉得君无弦这突如而来的咳疾有些怪异,便问道:“你家王侯,如何得的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