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的思绪像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眼神直直的,一动也不动的,好似没有听到外界的任何一般。
“你在想什么?公子吗?”她挡在了她的面前,疑虑问道。
“没什么。习惯了,闲的时候就喜欢东想西想的。让烟娘见笑了。”她微微一笑,在火盆里以一根木柴挑动着,将新的火炭翻上来。
“其实,我觉得,若抛弃一切不去作想。生活在这里,也是一件无拘无束的事情。”含烟轻叹了一声。
“何以言得?”
姜瑾望着她一张苦脸,不由得记起初次见面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什么不善之辈。
仅在一日一夕之间,便爬上了仲容恪的床榻,还有了个不轻不重的位子。
后来才知晓,原来她是君无弦派过来,刻意让其分身,安插在他身边,好照料着她的人。
“对了,你本名,便唤这个么?”她想到这点,询问道。
含烟闻声,笑了笑点头道:“是。说来,这名字还是公子给我取的呢……”
她的秀眸在火光里头闪闪,温柔不已。
姜瑾没有介意,问道:“那,可否由烟娘说说。你同王侯,是怎的相识的?又为何会答应,只身来此犯险呢。还因此为了我,牺牲了太多。”
她每每想到这里,便愧疚万分,不知该如何补偿。
“好啊,左右王上也不在。我便好好同你聊聊吧。”含烟微微一笑。
那尖尖的火烛,因外头时不时透过缝隙潜进来的风儿,而点点的闪动着。
姜瑾听她细细说着,时不时的附和一句。
原来,含烟在还没遇到君无弦之前,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女,但因一场府变,作为庶女的她,带着病重的母亲,便被其大夫人与嫡女赶了出去。
她知道,母亲只是风寒不得治,才拖延至此的。而她们却加以陷害,说母亲是得了疫病,必须得快些离去,还一口诽谤说她也连同沾染了。
父亲是个没主见的男子,只听信了她们所言,便极其避讳了由大夫人主张了。
那时候的含烟身形单薄,带着母亲流落街头,一改府中小姐的容面,不得已走上了乞讨之路。
但是日子长了,百姓们便没有了怜悯之心。
无路可走之下,她便去往了另一个国度,也就是西谟。
但这种情势也只能维持一段时日,眼看着母亲岌岌可危,她做了最后的决定,打算将自己卖到花楼里去,用这银两来换取母亲的药钱。
“但那时,单纯的我却不知被老板娘给骗了。”含烟说此话的时候眼中还带着憎恨。
她被买进了花楼里后,签了卖身契,便欣喜的打算拿着银子去救母亲。
那个时候,她将母亲安置在了一处破庙里,因为花楼里的老板娘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将母亲放在她的房里的。
但当含烟想要出去的时候,便被人阻拦了。
“干什么,干什么,想跑啊。”老板娘迅速命人将她在花楼门口团团围了起来。
“不是的兰姨,我只是,只是想将这银钱拿去救治母亲啊。”
第二百零七章 含烟的过往
“救母亲?你也不瞧瞧我这里头是什么地方!岂是你想随意出去便能够随意出去的!给我赶紧进去接客,你要是一个客人都挽留不住,你就终身别想赎身了!”
老板娘顷刻怒起,吩咐下人将含烟给拖回去,狠狠教训一遍,看她还敢不敢不守规矩。
“不要啊,不要啊救命!求求你了兰姨,我母亲还在等着我,真的。一开始不是说好的吗。”她死活不肯走,被其拖拽着。
“说好的?我可没同你说什么话。别废话了,赶紧给我带进去,在外头像什么话,老娘这生意还要不要做的啦。”老板娘气急败坏的走了进去。
含烟却哭着喊着道:“我不走我不走!母亲还在等着我,还在等着我救命呢。求你们,求你们了,行行好吧……”
“那后来呢?”姜瑾的凤眸里包含着一丝怜悯。
后来,正当她无助的要认命时,君无弦,便来了。
“前头发生何事了。”一阵清越温润的声线在人群中传来,让人听了如沐春风一般。
被问的是个女子,在她转头的一瞬间呆若木鸡,仿佛身于梦幻之中,痴傻的瞧着他。
“姑娘?”君无弦轻笑了一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