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本王更衣。”仲容恪用力的臂膀搭在腿骨上,从榻上穿靴起身。
“……是。”她心神不宁的应着。
“烟娘,平日里与王妃的关系甚好。”他整理着衣裳,有意无意道。
含烟勉强笑道:“同是王上枕边人,自是要相处好些。”
“王妃可有同你说过,她想要离开边疆一事。”仲容恪出乎意料的沉着淡然。
“怎,怎么会呢。这种事情,王妃是不会对烟娘说的。”她来到他的身前,替他系着布腰带。
他心底冷哼一声,没有再问。
夜里,军营外的马匹已然备好。
天黑风高之下,阿远担忧道:“大王的身子,此行西谟,定然受损。”
“本王征战多年,这些算得了什么。”他跨上马,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去。
含烟悄悄掀开帘帐,心头隐隐的忐忑担心着。
解药是在公子的手里,如若仲容恪去了西谟,势必会对公子有正面冲突的。
介时该怎么办?
还有阿瑾,她到底是被带去了哪儿?为什么会是西谟呢。这太匪夷所思了。
幕后主使为什么要这么做。
含烟心慌不已,但也只能无助的待在这里。
西谟的花楼内,姜瑾辗转反侧的也无法安眠。
她思绪纷繁着。
她离开了边疆,来到了这里。
仲容恪会知晓吗?他会不会来将她带回去呢。
想着,姜瑾便忐忑了一瞬。
君无弦……你怎么还不来,还不来救阿瑾呢。
她自觉与他心心相印,默契十分,但什么时候他才能察觉到自己已然到了他的身边呢。
她轻叹了一声。近日那老鸨出其的对她好,想必是在暗暗的计划着什么。
在那之前,她一定得见到君无弦,一定得回去。
在花楼里,处处都是眼线,使她没有办法差信给他。
整日被禁足在房内,说是好生招待,实然变着法子看守她。
这密不透风的连个鸟儿都飞不出去。
如何让她通风报信,让人解救她?
没办法了,只能自救了。
姜瑾手中紧紧的握着金钗,眼睛一闭,伴随着浅浅的呼吸睡过去了。
第二日天才亮,老鸨便高兴之至的进了她的房门,将她轻轻推醒,“卿儿,哎呀卿儿啊,快醒醒,醒醒。”
她缓缓的醒来,在见到上头的人脸后,便当下将钗子掩饰到了被角下。
“原来是兰姨啊。怎么了,这天还没亮,兰姨有什么事情要找卿儿的吗?”姜瑾客气的微笑道。
老鸨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谄笑着对她道:“你今日一定要打扮的更加漂亮动人,兰姨我呀,准备将你捧成我们花楼的头魁,来让人竞价抱走美人归哪。”
什么?!她惊诧了一瞬。
“头魁?竞价?卿儿……不懂,还望兰姨详说。”
“嗨呀,就是我花楼的主打姑娘,最最美艳动人的极品啊。今日啊,我会让人散发口示,吸引人过来。今夜便是卿儿你真正飞上枝头的时候啦!”老鸨乐滋滋的道着。
满脑子都是金山银山堆成的金子银子景象。
今夜,她就要发财啦!
姜瑾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不就是在提醒她,这是个绝妙的机会么?
不用自己想法设法离开,她都要走了。
吸引人?她的嘴角上挑了挑。
这,是个千载难逢极好的机会!
“兰姨,请你放心。卿儿一定会好好表现的,全当报答兰姨这几日的照料。”姜瑾说着漂亮话道。
“哎哟真好真好,你放心,兰姨一定会将你卖个好价钱。啊呸,额,嫁个好人家的。”老鸨嘴拙,差些暴露了自己的发财计划。
她微笑着。
“那兰姨我就去准备场子了,卿儿,就都靠你了。”老鸨得意的合不拢嘴。
待她走后,姜瑾的心中按捺不住的喜悦。
她松了松手中的金钗,默默道:今夜便是至关重要的一夜了,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一定要离开这里,回到将军府!父亲,母亲,阿瑾要回来了。
她的凤眸里带着星星点点。
其实,老鸨就算没有此意。
姜瑾都会想个类似的法子,来吸引街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