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不动声色的拢了拢发髻,傲慢道:“拉来个什么人儿啊。”
她不信就这小子的穷酸样,还能拉来什么大富贵人家,不过是让他在街市上吆喝吆喝罢了,也没存多少希冀。
“嘿,兰姨你这副模样可就小瞧我了。方才啊,我在那街上碰见一个,哎哟!真真是美如谪仙般的如玉公子郎啊。”那厮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姜瑾浑身颤了颤。
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他的!
她的凤眸无限的波澜着,身子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更加听清楚那厮所说的话。
“姑娘还是进屋吧,别让我们难做。”身边的人提醒道。
“就一会儿。屋中太沉闷,不过透透气罢了。放心,我怎么会为难你们。”她说着,眼神一定不定的望着底楼。
“兰姨我这儿做的都是男人的生意,可不做女人的生意啊。你同我说那公子郎作甚,我这里只有女人,不收男人的。”老鸨明显是想到了那处去。
小厮暗骂她迂腐,但面上还道:“错了错了兰姨!我见那位公子啊气质非凡,一身如雪的貂绒相衬,哎呀一看就是了不得的人物,肯定很有钱了!”
“然后呢?”老鸨开始感兴趣的询问。
“然后兰姨你猜怎么着。那公子本对我们的花楼丝毫没有兴致的。看着也是不好美色之人,但最终还是凭借我的激将法,成功的将他揽了过来。”小厮沾沾自喜的得意着。
“我不信。”老鸨偏了偏头,一副鄙夷的样子。
“哎你还真别不信,我啊,就说了一句话。就让他来参加我们的竞价会了。”
“什么话?”
“我说呀,他是个断袖。如果没办法证明自己,那就是妥妥的了。当时周边好多人呢,估计他也是面子上搁不住就一口答应了。还让我为他选个极佳的位置呢。”小厮看了看周围,凑近过去压低声音道。
老鸨立刻欣喜的合不拢嘴,“若真是这样,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她就不信,再怎么不好美色的男人,待看到她们卿儿时,一定会迈不开腿的。
无论如何,都会竞价而上的!
小厮也偷偷喜着,狗腿道:“谢谢兰姨,谢谢兰姨。”
老鸨喜悦的随意摸了摸发髻,转身望了一圈,就见二楼的房门方合上。
哎呀卿儿啊卿儿,你可真是我兰姨的招财树啊。
她心头暗道着。
掩上了门后,姜瑾坐在了床榻上,拉拢了身上的绒披风,有些忐忑紧张。
虽说是为了能够出去,而配合穿的这件冷飕飕的薄如纱的衣裙,但如果真的是他,他真的来了。
当着众男子的面前,穿的这般衣不蔽体,定然是羞耻万分的。
她与他分别了三季,从夏至冬。
不短暂,也不漫长。但是对于她来说,却像是度过了几年一般难熬。
姜瑾叹息了一声。
再次相见过后,他的神情又会是如何?
“卿儿姑娘,兰姨让我们给你送午膳来了。”
“进来吧。”她缓声道。
就在开门的一刹那,姜瑾听到了外头的嘈杂,便问道:“外头有何事,这般喧哗?”
“我也不知道。”
她作罢,接过了膳食。
待她吃完后,让人送出去碗碟。
趁此,便问道:“你们可知外面生了何事?”
“好像听到,说城内来了个穿着奇异之人,但那相貌也是俊美的惊人,所以那半条街的男女老少都围过去看了。”
穿着奇异之人?俊美的惊人?
姜瑾的眉头恍然跳了跳。
她的凤眸里带着些许的不自然,将碗碟交给其中一人手中,“麻烦了。”
便掩上了门,坐在椅上若有所思。
她心中猜测着,但不敢确信是不是他。
已经来到西谟有几日了,边疆的人一点动向都没有。
难道,他们真的有在寻她?为什么呢?她对于边疆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别国的女子罢了。
这王妃也是不实的。
但方才听人所说,只有一位穿着奇异之人。
姜瑾不敢置信,也不想去证实。
她忐忑不安着,她不愿意再回到仲容恪的牢笼里了。
如果真的是他,他为何会知晓自己在西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