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皇哥哥就会原谅她了。
尉迟茗嫣想着,便深深的叹气。
觉得这世道怎么可以这样?
她是公主啊,她可是堂堂一国之君的皇妹。
他们也太胆大包天了。
但现在说什么想什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只能让自己不受冻受饿,让自己活下去。
尉迟茗嫣怕死,非常的怕死。
她不要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她想着,若是被卖到了别处,指不定对方听到她是这样的身份,会心生畏惧呢。
思及此,她又忽然觉得,自己没死真好。
于是这一日,粗汉送来的吃食与水,她都不再拒绝了,乖巧的垫饱肚子,即便是如此难以下咽。
“真是怪了,难道学聪明了?”那粗汉一边走一边狐疑着。
此间,西谟国宫殿内。
尉迟夜强压着自己发作的情绪,整个大殿齐齐的跪满了许多人。
“朕,再说一遍。若是找不到公主,朕要你们通通人头落地!”他对着数百名侍卫道。
“是,属下遵旨。”
“滚!”他一声怒喝。
眼下,侍卫们散去,李公公讪汕的过来询问,“陛下可否要用膳。”
“朕,不吃。”尉迟夜闭眼,手撑在肿胀的太阳穴处,无力道。
公公也是知晓皇帝的脾性,恐波及到自己,便没再问了。
这厢,王侯府中。
“主子,有何事。”合须匆匆的抬步进来。
“死士,可有消息传来。”君无弦拂开被褥,在一火炉前蜷坐下。
“还未曾。但应该这两日就有消息了。”合须说着,去一旁寻来白裘貂绒轻轻披在了他的身上。
“宫中近日,有无大事。”他饮了杯热茶,缓声询问。
这……合须不知该不该说。
见他迟疑,他便偏了偏眼色,“想说什么,便说。”
“听说……公主殿下也失踪了。”他的神色复杂。
君无弦执杯的玉指顿了顿,僵硬几分。
他漆黑的眼眸闪定着,道:“秘密差人调查。”
合须领命,默默退下。
他轻叹一声,又急急的咳嗽了几瞬,面色带着些绯意。
“姜儿……望你安好。”
他捧着暖手炉,心中一口气,始终也透不出。
安知相思苦。
另一边的边疆军营里。
姜瑾越发的狐疑仲容恪。
便思索着将军医寻了过来。
“本王妃唤你过来,是想问问王上的虫毒。”她不假思索道。
“王妃真是对大王上心啊,有什么问题,王妃尽管提。”军医躬身。
“王上的虫毒,据说只有西谟一处才有药解。那请问,该如何寻之呢?”姜瑾饮了一杯茶水。
“这……”他看似有些为难。
“有什么不能说的!”她神色变了变。
“王妃息怒。这种虫毒,实乃我行医多年,只在书中查阅过。若要得到此解药,我具体也不知,只晓得在西谟国。”军医唯唯诺诺。
姜瑾神色变幻万千。
她本以为这是君无弦悉心亲自调制的,却没想,竟是广而用之的,并不是独己一人。
那如此说来,在西谟便能寻到么?不用君无弦手里的?
不会吧,按理说,他事事谨慎,应当不会如此。
她细细的思索着,却想到了一个。
但她不敢确认,只是凭空猜测。
君无弦会不会,在这虫毒里,异曲同工的再加入一味?
姜瑾只是根据他的性子,觉得他不会这般粗心大意,应是小心翼翼的。
左思右想,也就这能说的过去了。
至于这军医为何诊断不出其他,大约也是因为只知病状,不知组成。
那这样说来,仲容恪岂不是只能向君无弦寻解药了。
然经过这几日,他丝毫都未曾表露出有意放她的意思。
军医见她如此深思熟虑,心虚了虚。
“王妃若无要事,我便退下了。”他紧张开口道。
姜瑾并未瞧他,只道:“下去吧。”
待他转身恭身准备出去时,却又被她叫住,“等等,我还有话忘了问。”
军医面上滑落一滴冷汗,道:“王妃还有何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