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苓心头噢了一声,明白了她的用意,心中暗暗喜着。
原来瑾儿姑娘真的不喜欢世子殿下,是有心撮合她二人,是她之前误会她了。
“世子殿下,你不肯吗?”竹苓询问道。
顾逊之眉间郁郁,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那瑾儿你,若有何事,便来寻我汇合。”他款款的望着她道。
姜瑾点点头。
于是顾逊之与竹苓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而剩下的便是君无弦与她了。
忽听得一声稍许带着隐忍的轻笑声,低低的又清越。
“有何好笑的?”姜瑾转头,微笑道。
“姜儿刻意为本候争取来的单独相处机会,本候又怎会不领情?”君无弦执起她的玉手,一点一点收入温暖的掌心,十指渐渐交口。
她的心怦怦的乱跳个不停,不敢去瞧他。
“你想多久了?”他依旧是不放过她的,凝视着她笑道。
“什么,想多久了。”姜瑾低着个脑袋。
“与我单独相处。”君无弦抚上她柔而润的青丝。
“少臭美。”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虽表面不承认,但是她依旧心头似灌了蜜一般的,由他紧紧的握着自己,感受到他手心传过来的暖意。
“我们接下来该去哪。”姜瑾望着街市上步履匆匆的人们,有些迷惘。
君无弦还未来得及同她道,便听得一阵仗势喧哗之声传来。
他清润的眉头蹙了蹙。
“那是什么?”
她一眼望过去,只见那前头有几个装神弄鬼的道士模样的人,其中一个还坐在高高在上的轿撵上,周围有一些陪衬的正吹锣打鼓的喧哗着。
“都是些什么呀真是,太不像话啦。”
“是啊是啊,我估计呀又是咱们那上头的皇帝陛下请来的道士,专门给后宫驱鬼的呢。”
“又来?不是好些日子没驱了,怎的。难道是后宫之中又有哪位妃子怀上了?”
站在两旁的路人们纷纷指指点点的,嘴上没说一句好话的。
那衙门的捕头们瞧见了,略一寻思,见着那轿撵上的标记,乃是皇宫之中而来,想了想,天子的权威怎可挑战,便没做声。
君无弦眼眸瞬息万变,波动几瞬。
姜瑾抬眼瞧了他一眼,疑虑了一会儿。
“你可听见我问话了?”她带着点小不满道。
“姜儿方才说什么?本候未曾听见。”他面色依旧淡如水。
“那些人,是皇上派去宫中驱鬼的?你可知,这其中的内幕。”她望着那前头一边思索问道。
“皇上的心思,作为臣子的,亦是猜不透。”君无弦敛了敛神情,对着她温声道:“此处太过喧哗,我们换个地方去吧。”
姜瑾点了点头,也好。
左右是尉迟夜的后宫事情,她也没必要事事关心。
走了一段时辰后,她停顿下来脚步道:“我们今日既是来寻商铺的,那便专心于此吧。”
“好。”他握着她的玉手,紧了紧。
西市,最大的花楼。
“公子,来嘛。”
“快来呀公子。”一个个腰肢招展的女子毫不避讳的招揽着客人。
姜瑾万万没想到,竟就这般同他走到了花楼处。
而这里,她是再熟悉不过的,曾被黑衣人掳到了这。
她忽然想起了含烟,便走了几步,过来花楼后,问道:“自我回到西谟,便,便一直未瞧见含烟。她去了哪里?”
“江南。”君无弦淡淡道。
她有些惊诧,狐疑道:“她去江南做什么?你为何要放她一个女子去那么远的地方?”
“那里是她的家乡。”他温声道。
姜瑾楞了愣。她一直以为含烟生在西谟,是西谟人。
但原不想,她竟是江南女子。
可为何她要回去?
“你平生最爱吃味。若是回来了,瞧见府里多了一女眷,我便想你定会介意。”君无弦猜透她的心思,低低笑了声。
姜瑾的面色有些泛红。
她的心思有那么清楚么?
虽说含烟对她来说,是很好的生死之交的朋友,但是到底是心头有些介意。
他难道是她肚子里的蛔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