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一时语塞,公主的想象又日渐增益了。
说曹操,曹操便到。
只见外头小太监唤,道:“小公子好。”
元堇德点了点头,踏着步伐进了殿内。
但见到姜瑾也在时,一双星目有些诧异。
尉迟茗嫣见到来人,一时也忘记盖上那陶瓷盖头,便道:“你怎的又来了?说,你是不是想对本公主意图不轨呢?”
他有些欲哭无泪,他近日之所以会时常进殿瞧她,也是因为皇上曾交付过他,说务必要多来宫中,相陪她,多同她说些乐子。
因皇上公务繁忙甚重,皇贵妃姐姐又怀孕了,也是分身乏术。
故念及他是同公主年纪相仿的,又自小一块长大,便由他替自己去瞧,最是合适不过。
元堇德本是有些为难的,但想着姜瑾已从边疆回来,公主也必然时常请她入宫作陪自己,有这等机会,他又何乐而不为?
“公主,姜小姐。”他先礼仪了一番,再道:“随公主如何作想。”
尉迟茗嫣结舌,指着他“你”了个半天,说不出话来。
丫鬟阿俏见此情景,不由得跟着乐着,一转眼瞧了一眼那蛐蛐儿,却立即惊讶道:“公主,蛐蛐儿不见了。”
坏了,方才盖头未盖,想是让两个小家伙逃掉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元,元堇德,你快些帮本公主寻一寻啊!”尉迟茗嫣看起来十分的慌乱焦急,四处在桌脚处也找着。
“不过是两只蛐蛐儿,走了便走了。堇徳再给公主寻两只便好了。”他眼中带着诧异道。
“不,不一样啦!少说废话,本公主命令你,快寻!”她的语气很是急切。
而立于一旁的姜瑾忽的感觉手腕上痒痒的,低头一看,竟是蛐蛐儿。
她还未来得及弄走,便被元堇德一把抓住了。
二人眼神交汇,甚是错愕。
“元堇德你放肆!你在干嘛呢!”尉迟茗嫣见到了,盛怒道。
他愣愣的连低头道歉道:“抱歉姜大小姐,抱歉公主。堇徳见蛐蛐儿在小姐的手腕上,一时唐突便抓了把。实在歉意。”
说完,便缓缓的伸出掌心,果见是那蛐蛐儿。
就在这时,丫鬟阿俏指着那前头道:“还,还有那儿!”
元堇德便顺着其方向过去,几人屏住呼吸的,就是这么一抓,便到手了。
尉迟茗嫣吹了把汗,而后问道:“这蛐蛐儿可真有能耐的,怎的就到了我阿瑾姐姐的手腕上去了。”
此言,乃是无心。
但听者,却是有心。
姜瑾的凤眸微动,她敛了敛眉,淡然道:“公主,蛐蛐儿有翅,自是会飞的。”
尉迟茗嫣歪着脑袋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它只会爬呢嘿嘿。”
“对啦,元堇德。你送我的这一对蛐蛐可真是的。你不是说蛐蛐好斗吗,可为什么其中一只总是被另一只欺负也不反抗呀。这样有什么好玩儿的呢?方才我见有一只一直欺压在另一只的身上呢。”她继续天真烂漫的徐徐道。
丫鬟阿俏也有点懵,不是很懂,
元堇德闻言,面上起了丝丝的绯意,跟后恕罪道:“公主。堇徳有罪,竟未能辨认这实乃一公一母。扰了公主的兴致。”
尉迟茗嫣眨了眨巴眼,再抬眼凝望了他一瞬,问道:“一公一母怎么啦?”
“公主方才所说,有一只喜欢欺凌另一只。其实,这并不是欺凌。”他说着,面色更加尴尬。
姜瑾小时尝尝与阿妹偷跑进父亲的书房里,那些书本里头记录了不少新鲜的事情。
起先她也曾在院中,一个落雨天,瞧见两蟾蜍上下交叠不动,也与公主所以为一样,便极其正义的朝着那一对蟾蜍扔去了石子,打散了它们,自以为自己做了很好的事情。
但自在父亲书房里阅过一本奇异卷时,便明白了过来。
她还记得那时自己面上通红的模样。
看着公主,她心中微微叹息,自己曾经,也似她这把天真单纯过。
元堇德不动声色的凝视了姜瑾一眼,再正色对尉迟茗嫣解释道:“它们是在交合。”
交……交合……!
这话,该谁都能听懂了吧。
丫鬟阿俏听着都面上红红的,元小公子怎的能这般直言对公主呢,着实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