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堇德微叹,点了点头。
蓦地,他作揖道:“告辞。”
“小公子不在宫中用膳了么?”她道。
“不了,想回府中去了。”言完,便再瞧了二人一眼,离去了。
姜瑾不禁感叹道:“多事之秋。”
君无弦见她这样老成,倒似个老太太一般,不由得轻笑道:“多事之秋又如何?”
她见他满面笑意,如沐春风,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道,还好,他还在自己身旁,这便足够了。
“七皇子就这样出城了。想来也是计划许久的,我们必然寻不到他的。”她凝望着他道。
“皇上忌惮,势必不会放弃找寻。若在此期间,七皇子密谋,那便是西谟无安了。”他担忧的,是百姓。
姜瑾不解,问道:“我只是略有耳闻,当年的七皇子是那样随和,却不想,怎的到了今日这般地步,变得可怖万分,也不知他能做出什么事来。此时,他又会在哪儿呢?”
“这并非是你我能想想便知的,只得走一步看一步罢。时辰要到了,走罢。”君无弦淡淡道。
“你说得对。”操心也操心不完了,还没有来的事情,既然束手无策,多思也无益。
另一边的北疆,差信的人快马加鞭,火急火燎的赶到。
顾逊之正与北疆王妃用膳,接到了通报便走了出去,道:“可是瑾儿的信件?”
那人是个哑子不会说话,只得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迅速的拆开书信,见上头所写的文字,震惊不已。
只不过短短一日,西谟宫中竟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但见到上头所说,她安然无恙,心头便一瞬安了安。
顾逊之手中持着信,眉头蹙着,似在思忖着什么。
侍从受命跑来询问道:“世子殿下发生了何事?”
他什么也未说,只是进了房中,对北疆王妃道:“母妃,孩儿想回一趟西谟。”
她搁置下银筷,诧异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为何要回去?”
他只是担心瑾儿,想着自己不在西谟,总是心头不安的。
“你父王的病还未好,你若走了,北疆便乱成一团了。”北疆王妃语重心长道。
顾逊之想起日日要处理公事,也不能说丢就丢,再者竹苓还在此。
他终是纠结不已,但大局面前,不能够任性妄为。
“是不是那瑾儿姑娘出事了,所以你这样担忧?”她试探的询问道。
他没有言话,只是默默的坐了下来,道:“母亲说的对,孩儿现在应该早些将事务打理好。”
北疆王妃没听懂他的意思,疑窦着还是动了动筷子,不放心的瞧了儿子一眼。
顾逊之只是在想,父王现在还在病榻,竹苓也在此,剩下的公事自己也还没有处理好。
所以这段日子,他要尽快的打理好北疆的一切,而后才了无牵挂的放心去西谟。
凉国都城,皇宫内。
纳兰清如在寝殿里,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下,并将心腹唤了进来。
“主子,有大事禀报。”心腹严肃道。
“快说。”近日她一直在殿内养胎,该死的凉皇时不时便来看她,让她根本无暇去探西谟的事情。
于是心腹便将打听到的,西谟宫中进了歹人一事道了出来。
纳兰清如闻言,一双秀眸眨了眨,妖娆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甚好,还不等她有何动作,西谟就自行大乱了。
“那些歹人查出来是什么身份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她转身悠悠问道。
心腹只是探听道,说那些歹人从宫中带走了一个残破身子的男子,还不惜挟持了皇帝逃脱。
“那男子是何人?”纳兰清如从未听过,西谟宫中有这样的人。
“暂时不知。属下已去打听,但丝毫踪迹也未探到。”心腹复杂道。
如此听来,那些歹人们便是有机会的潜入宫中了,而他们的目的便是那宫中残疾的男子,将他带出去后任务完成,自是不再需要皇帝了。
只是那人到底是谁?宫中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如果只是普普通通身份之人,为何要大费心思如此?这么说,那人定是不一般之人了。
心腹想了想,还是将自己所探听到的言了出来,说那看起来褴褛不堪,残腿的男子是从宫中禁地里出来的,谁都不知晓到底是何人,只是猜测着是当年的朝廷重犯,遂被皇帝幽禁在禁地里,也无人敢涉足,这是杀头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