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念她的体贴,问道:“是不是快要下雨了。”
阿俏出去探脑瞧了瞧说道:“好像是的小姐,看来要下一场大雨了。奴婢得赶紧去收衣物去。”
她立即放下午膳,立刻出了院子。
姜瑾抚着胸口,大口的吸气吐气着。
但愿,但愿不要发生什么事。
她的眼皮子也跟着跳的厉害。
即墨见她很是虚弱,便闪现了出来,问道:“小姐身子不适,属下去请郎中过来。”
她摆了摆手道:“不用,请了也没用,这也不是病。”
“吃些药,总会好的吧。”他迟疑道。
“药都有三分毒素,好好的人,吃多了也不好。”姜瑾说道。
即墨便搭上她的胳膊,抚着她去床榻上歇息。
“小姐好生歇下吧,属下就在门外守着。”
她安心的点了点头。
王侯府上。
年年在用午膳的时候,用筷子轻轻拨弄着,似随心的问道:“弦哥哥,是不是我父亲要来接我了。”
“嗯。”君无弦淡淡应道。
“那,那他今晚来吗?可我并不想回去呀。”她眨了眨眼道。
他没有说话,合须在一旁劝道:“那小小姐总不能一直待在大人这里吧,传出去了也不是很好听呢。”
年年嘟囔着嘴。
他却在心里想道:终于要走了,这个小祖宗终于要走了。等她走了,他就有好日子过了。
不,是整个王侯府都有好日子过了。
合须觉得太辛酸了,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小姐摆布成这样。
罢了罢了,这也算是她在这里用的最后一次午膳了,今夜过后,明日她就可以走了。
想到这里,合须心里乐滋滋的。
走了一个让人头疼的人,这日子就越来越好过了。
年年却在心里想着,都想让她走,都巴不得她赶紧走。
她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意,她就要赖定这里了。
她不会后悔,绝对不会后悔的。
用完午膳后,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君无弦身形纤立的站在檐下,看着雨滴从瓦砾上滑落成雨线。
一种凉意袭来,凉凉的细风将他宽大的衣袖吹拂上下,缓缓摆动。
他如墨般的青丝静谧的躺在背脊上。
“大雨将至了。”他眼眸深邃悠长,启唇说道。
合须望了眼外头正下着的雨,回屋里头取了件披风过来,给主子披上,道:“是啊,好些日子未落雨了。这一落,怕是要落个几日无休了。”
君无弦淡淡转身,问道:“都安排妥当了么。”
“一切都准备好了。”合须垂首回道。
年年站在廊上的不远处,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如此萧瑟,她竟萌生出一些罪念来。
到底,该不该那样做?该不该,呢?
她落魄的转身,似游魂一般行走着。
姜瑾拢了拢外衣,以手接过点点的细雨,吐了口气,道:“这雨,终是落下了。”
“小姐可觉得身子好些了?”即墨问道。
“好多了,雨一落下后,这心底就舒畅了。”她道。
那便好。他在心里默默道。
“你冷么?穿得有些单薄了。”她转身定向他。
“不冷。属下习惯了。”即墨说道。
姜瑾的眼神悠远,那被雨打坏了的桃花花瓣,多可惜啊。
虽湿漉漉的,但总算是给干燥的树土润一润了。
“小姐,回屋吧,小心着凉了。”他关切道。
“嗯。”她淡淡应了声,拢紧了外衣,回身进了温暖的屋子里头。
即墨点燃了烛火,屋内一片灯火通明。
天空很快的便黑压压了起来,雨势也越下越大。
姜瑾没由来的,很想作画。
于是即墨在一旁磨着墨。
这个大雨之夜,最适合杀人了。
尉迟夜派过去贿赂的人,已经皆准备完毕了。
下属来报说果然不出皇上所料,他们皆愿意为皇上做事。
“好!做得好!做得好,朕甚满意!”他哈哈大笑着。
“万事俱备,皇上接下来,属下们要怎么做。”
尉迟夜大手一挥,坐在了龙椅之上,道:“杀,杀个片甲不留。另外,从宫里调去禁卫军,皆穿上民间的衣裳,不要暴露,直冲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