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火将她纯善的心灵灼成漆黑,在长久的岁月里,一经质变,就再也回不来。
自那日从天牢里出来,宋乔淑就过上了深居简出的生活,连宋画祠几次来探望都以借口给阻断掉了,这事落在嫦云心里颇不落忍,没憋几日,刚听到宋枝瑶回来的事,心里就乱了方寸。
嫦云只道是天牢里不堪景象将宋乔淑惊骇住了,宋枝瑶一回来,自然会勾起宋乔淑不好的记忆,所以嫦云也是真心排斥着宋枝瑶的。
嫦云心中没有定神,就去了宋画祠院里,想叫宋画祠多开解开解宋乔淑,毕竟在她心里,王妃和小姐还是亲密无间的两姐妹。
婢女前来传报,道:“王妃,宋三小姐院里嫦云来了。”
宋画祠没少为宋乔淑担心,不明白是什么突然让宋乔淑变成这幅遮掩的样子,故而此刻听了嫦云的名字,眼中一亮,心道自己怎么忘了这个人。
嫦云算是宋乔淑身边最亲近的吓人了,宋乔淑如何会这样,别人不清楚,嫦云只能再清楚不过了。
宋画祠连忙道:“快将人叫进来!”
☆、第155章 开导劝解
婢女连连应是,转身往外走,低语了几句,将嫦云请了过来。
嫦云清楚本分,就算宋画祠现在多么平易近人,她也断没有要以下犯上不遵守礼节的意思。
嫦云走上前跟宋画祠隔了两米的距离,低垂着头行礼,在宋画祠未开口之前她自然不会妄自说话。
宋画祠并不摆架子,待人行完礼,就随即道:“嫦云,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是不是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不怪宋画祠如此敏感,嫦云是宋乔淑的贴身侍女,也就只有宋乔淑出了什么事情,嫦云才回来找自己。
果然,嫦云点点头,脸色透出不自然的焦急,道:“王妃知道,小姐这几天深居简出。”
“这我知道。”宋画祠点头。
“但是王妃不知小姐这般是为何……”
此话正中宋画祠心头,她不禁将眉蹙得更深,问道:“那你说,是为了什么?”
“王妃院里夜半生事的第二天,小姐知道王妃受了如此奇耻大辱,不禁忧从心来,故而小姐思虑再三,最后去了一趟关押着宋大小姐的天牢。”
“天牢?!”宋画祠惊得险些失声,“姐姐是怎么想的,去天牢干什么?”
“小姐说,必须要向宋大小姐问清楚情况,断不能让王妃受了委屈。”
这是宋乔淑原本敷衍嫦云的话,现下嫦云一一信了,又将话原模原样传给了宋画祠。
宋画祠听了心中只觉微痛与酸胀,她这个傻姐姐,一声不吭接受了所有委屈,只为了替自己伸张,宋画祠何德何能,在前世那样孤苦无依的日子中游荡的她,今生会遇上宋乔淑这样真心待她的人。
宋画祠拧紧了手中衣袖,她蹙着眉,牙齿也没有闲着死咬着下唇,一副欲说却又不说的样子。
嫦云又道:“王妃千金之躯自然是没有见过的,天牢里牛鬼蛇神齐聚一堂,阴森恐怖叫人不敢挪步……”
嫦云再次想起去天牢的场景,只嫌闭眼也不能使自己逃脱,浑身不经意间微微颤抖了下,宋画祠看在眼里,自然是十分信任的。
而嫦云也确实没有骗她,那样的地方,一生去一次,也真是够够的了。
“嫦云胆子小,未曾亲见道宋大小姐,但是小姐……小姐她以身涉险,纵容心里也是怕的,但是为了王妃,也步步踏进去了……至于小姐与宋大小姐说了什么嫦云不知道,但是自打天牢回来,小姐就是一副郁郁的样子了……”
嫦云眼角泣了些泪,带着哭腔道:“小姐定然是受了天牢里那些污秽东西沾染,才至现在这副样子,嫦云今日冒昧打扰王妃,也是想请王妃对小姐多加疏导,小姐这样郁郁寡欢着,嫦云心中实在难受啊!”
宋画祠沉重地点点头,她听到这些心里何尝不难受,自己受过的委屈,却叫宋乔淑更为担心自己,甚至以身涉险!
她想起那时宋乔淑为自己代受鞭打时的样子,心中的痛就不间断地传来。
嫦云说着边哭边跪下去了,显然是一副真情实意的模样,宋画祠看了忙上前将人扶起来,道:“我知道你是真心为了姐姐好,我又何尝不是,我竟然不知,姐姐为了我竟然做了那样的事去了那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