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听说皇上忙得连用膳的时间都没有,想着到底是什么大事值得皇上如此大动肝火,便让御膳房准备了膳食,这个面子,皇上可愿意给哀家?”白锦绣被君无夜和安黎晚一左一右的扶着,坐到了一旁。
倾欢忍不住微微转头看向跪在那里的云泽,刚刚进来时看着气氛焦灼,看来君无夜对云泽的这个做法很生气啊。
一直跪在那里的云泽似乎觉察到了有人在看自己,侧目看到倾欢后神色一僵,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诧异之色。
“母后如此说,朕于心不安,是朕不好,惹母后担心了。”君无夜对白锦绣说着,似乎完全忘记了云泽还跪在那里的事,仿佛这乾清宫殿内,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般。
“母后担心皇上操心国事忘了照顾自己的身子,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些皇上爱吃的膳食。”安黎晚笑意盈盈的看着君无夜,眼神中写满了温柔之色。
君无夜看了安黎晚一眼,勉强扯了扯嘴角。
白锦绣却是看向了绷直身子跪在那里的云泽,语气温和不见波澜的开口问道:“皇上,丞相可是犯了什么大错?”
君无夜听白锦绣问起云泽,不冷不热的回道:“不曾犯错。”
这个回答简单又直接,白锦绣又问:“既不曾犯错,为何跪在那里?”
“朕也不知。”君无夜转向云泽,开口说道:“朕也觉得好奇,丞相为何跪在那里不肯起来。”
“哦?是这样吗?”白锦绣挑眉,看向低眉顺眼跪在那里的倾欢,开口说道:“阿浅丫头,你去把你爹爹扶起来吧。”
显然白锦绣是想要帮云泽,倾欢得知这点心底一松,忙过去将云泽扶了起来。
“阿浅。”云泽看着倾欢,脸上的表情僵硬而又复杂。
君无夜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云泽和倾欢,眼中的寒意渐渐渗透了出来。
“还是母后有办法,朕说了让丞相起来,他怎样都不肯起来。”君无夜开口说道,云泽看了倾欢一眼,稍稍推开倾欢,再次直冲冲的朝着君无夜跪了下去。
君无夜见此,开口问道:“丞相又是何意?”
“臣有罪。”云泽跪在那里,一字一句的说道。
“丞相何罪之有?”君无夜冷冷的说道:“既然明知有罪还如此这般,丞相,是朕对你太宽容了吗?”
君无夜显然不悦到了极点,云泽只道:“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君无夜说着,突然冷冷的朝着倾欢看了过来。
倾欢被那眼神看得一惊,把头低得很低。
“丞相所作所为关系的可不是个人,朕不希望因为丞相的关系,闹得整个相府不宁,丞相,你说呢?”君无夜语气中已然带上了丝威胁的成分,他的言外之意,在场的人都明白。
云泽脸色变了变,原本坚定的心瞬间就因为君无夜这近乎威胁的话动摇了。
倾欢死死的咬着下唇,心里骂君无夜卑鄙。
倾欢突然双腿一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她所跪之处,刚好就是之前李公公所在之处,也是君无夜将茶杯掷过来的地方,倾欢脚下有着破碎的茶杯碎片,随着她的动作,那碎片毫不客气的扎进了她的膝盖里。
许是因为倾欢的动作太大太突然,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倾欢看了过来,白锦绣愕然,安黎晚皱眉,君无夜满脸的冷漠似乎无动于衷,云泽回头看到倾欢跪在那里,周围还残留着茶杯的碎片,甚至因为云泽距离倾欢最近隐约还能看到碎片扎破倾欢膝盖,鲜血渐渐流了出来……
“阿浅,你做什么?”云泽一惊,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拉倾欢。
“皇上,臣女的娘亲确实是被人陷害的。”倾欢避开云泽的手,跪在那里,掷地有声的说道:“臣女可以向皇上证明这点。”
“证明?”君无夜眸子半眯,眼中暗芒一闪而过,“你且说来,要如何证明?”
“其实很简单,臣女的娘亲如今根本就无法使用巫术,既无法使用,那些东西的来源自然也不攻自破。”倾欢深吸一口气,说出来的话行云流水,强迫自己一定要镇定和冷静。
“说得明白一些。”君无夜紧紧的盯着倾欢,眸子犀利,似乎想要看进她灵魂深处。
没办法了……倾欢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