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浅不解,那荷包既然由阿浅贴身佩戴,为何会到贵妃娘娘的手中?”
“既然荷包一直都在六妹妹的身上,那荷包为何会在长春宫被搜到,自然要问六妹妹你自己了。”云子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可她发髻还散乱着,她有心想要整理,可众目睽睽之下着实不妥,她又不想在此刻跟君无夜请旨去偏殿整理,生怕倾欢会借机在君无夜面前挑唆,是一刻也不敢离开的。
云子衿突然插话令君无夜有些不悦,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倾欢看向云子衿,开口问道:“大姐姐是这样想的吗?那小荷的荷包为何会在桃源居被夏霜捡到?这个问题阿浅是该问小荷还是问大姐姐?”
好啊,原来云倾欢是在这等着她呢。云子衿脸上闪过一抹薄怒,这才反应过来云倾欢是在给她下套。
“小荷的荷包为何会落在桃源居,本宫不知道。六妹妹若是想要知道真相,应该去问小荷,不过小荷已经被杖毙,怕是也问不出个结果来。本宫想小荷一向粗心,常日里便总是丢三落四,丢了荷包也在情理之中,六妹妹一向心细,难不成会把贴身戴着的东西随意丢弃?”
云子衿此刻突然庆幸君无夜下令将小荷杖毙,就算云倾欢想借此生事,可终究死无对证,她又能做什么?
“哦?小荷一向粗心?”倾欢嘴角荡开清浅的笑容,看上去很是天真无邪的模样,云子衿心里一颤,每每倾欢露出这样的表情,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她厌恶这样的笑容。
“小荷是大姐姐的贴身宫女,在相府的时候就一直服侍大姐姐,大姐姐是相府嫡女,出身尊贵,若是身旁之人粗心,爹爹和大夫人也不可能放心将这种人放在大姐姐身边伺候,更别说大姐姐还带着小荷一起入宫,可想而知大姐姐对小荷是极器重的,若是小荷粗心,便是大姐姐也不能放心的不是吗?再说阿浅便是再如何心细,依照大姐姐所言,终究年龄尚小,做事难免有疏漏,对比之下,大姐姐认为是小荷丢了荷包的概率大,还是阿浅丢了荷包的概率大?”
倾欢步步紧逼,字字质问,竟弄得云子衿有些接不上话来。
“六妹妹何必转移话题,小荷的事……本也不重要。”云子衿不想让倾欢在小荷身上多做文章,只想赶快把话题转移到柳梦蝶身上去。
“自然,小荷只是一个宫女,能有什么重要的?”倾欢竟是顺着云子衿的话接了下去。
云子衿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云倾欢在顺着她的话说,但她总感觉……她似乎一直都在被云倾欢牵着鼻子走!这个认知让云子衿心里一慌。
“定安郡主。”君无夜定定的看着倾欢,眸子很深,他一字一字的问倾欢:“告诉朕,你知道害了贵妃腹中之子的人是谁吗?”
倾欢遥遥对上君无夜的眼神,慢慢摇了摇头,“阿浅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不敢说。”
“那你为何现在又说了?”君无夜逼问倾欢。
“因为有了大牢中屈打成招一事,阿浅才突然明白,原来有人想要阿浅背黑锅,可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倾欢说:“阿浅在大牢中差点就被活活打死,不过好在阿浅虽然福薄,但命硬,阿浅就想着既然有人想要屈打成招,就说明有人怕阿浅不认罪,那么这个人会什么会让阿浅认罪?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人就是凶手,她怕皇上查到真相,所以想让阿浅背黑锅!”
倾欢这个解释仔细想的话很能解释得通,既然有人对倾欢严刑逼供还企图屈打成招,这恰恰洗清了倾欢的嫌疑,足以说明害柳梦蝶滑胎的另有其人。
这也是为什么倾欢在大牢中完全没有反抗的原因,有了这件事,她就能撇清谋害皇嗣的嫌疑,虽然这招走得有些险了,但富贵险中求,倾欢这三鞭子没白受。
“你的意思是,想要逼你认下罪名的人,就是害贵妃滑胎之人?”君无夜沉吟片刻,倾欢的解释滴水不漏,完全说得通,显然倾欢的这番解释和说明也正是君无夜猜想到的。
倾欢点了点头,云子衿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如此说来。”君无夜的眼神从倾欢身上转开,落在了几乎吓得快要尿出来的钱有贵的身上。
倾欢远远瞥见了云子衿的脸色,一言不发的垂下了眸去,该说的她都说了,其他的就看这出戏要怎么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