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佑站在云老夫人身后,双手渐渐紧握成拳。
那些舞姬和御林军都停下了手,慕凉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君无夜放开了安黎晚和云子衿,抬了抬手让挡在自己身前的御林军退开一些。
“君无夜,我们今日杀不了你,但一定还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只要有机会,我们定然要取走你这狗皇帝的命!”挟持着倾欢的那名舞姬恨声说道,她似乎恨透了君无夜,说这话时身子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了起来,那长剑就抵在倾欢的脖颈处,随着舞姬的颤抖,差点划破倾欢的喉咙。
君无夜眸子半眯,看着舞姬,冷声说道:“你要朕的命,何须伤及旁人?”
“呵,你这个狗皇帝少在这里假仁假义,你不是最喜欢滥杀无辜的吗?”那名舞姬突然仰天大笑:“何须伤及旁人?好一句何须伤及旁人?你君无夜忌惮容氏一族,不也以什么莫须有的叛国之罪灭了容氏满门?那时你怎么不说这种话?”
在场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包括站在上面的君无夜、安黎晚和云子衿,就连倾欢也有些惊讶,这名舞姬……居然是来为容家出头的?
“漏网之鱼?”在场最是冷静的便是慕凉了,他冷眼看着那名舞姬,低低的吐出了几个字来,似乎并不惊讶这女子所言,或者他是惊讶的,但没有分毫的表露。
“容氏一族满门被灭,你是何人?为何为容氏一族出头?”君无夜沉声质问。
舞姬恨声说道:“容左相与左相夫人是大善人,我们都是受过左相和左相夫人恩惠的人,与容氏一族无半点关系,狗皇帝,这世上多得是人想要杀你,便是今们都死在这个地方,但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我就不信没人杀得了你!”
“你与他费什么话?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离开这里。”下面的舞姬有的不耐烦了,开头提醒道。
那名舞姬闻言抓着倾欢的手更加用力,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她抓着倾欢对君无夜说:“狗皇帝,你若是想要这个女人活命,就速速放我们离开,除非我们每个人都毫发无损,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人,一起给我们陪葬,反正我们今天敢来杀你,本来也是把这条命放到刀尖上的。”
君无夜冷冰冰的看着那名舞姬,不悦的启唇说道:“朕不喜欢威胁别人,更讨厌被人威胁。”
隔着一段距离,君无夜的目光这才落在了倾欢身上,倾欢微微抬眸,对上君无夜冷漠的眉眼,在得知身后这名舞姬是为了容家而来时,她就镇定了下来。
若是没有她在手,这几名舞姬都必死无疑,虽然倾欢不觉得自己有这么重的分量,可以让君无夜放了这几名舞姬,但至少倾欢不能让她们就这样死在这里。
不为别的,就冲着她们为容家而来……容明和百里明月向来乐善好施,在南月也最得人心,正是因为这点才会遭到君无夜的忌惮。
倾欢干脆放松了身子,既然这些事是冲着容家而来,那么她自然有脱身之法,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她们平安离开。
“皇上,这……要放人吗?”李公公小心翼翼的问了君无夜一句。
君无夜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倾欢身上,有些深,亦有些浅。
这样的君无夜最是让人琢磨不定,他不开口放人,没人敢放。
倾欢有些无助的看向了一众朝臣和家眷处,有些委屈的扬声叫道:“爹爹救我!”
云泽被倾欢这四个字喊得心都要碎了,他大喊一声:“阿浅别怕,爹爹在这。”
说着,就要上前。
“相爷。”云老夫人和安玉颜岂能让云泽过去,两人死死的拉住云泽。
云泽没办法上前,又气又急。
“皇上?”李公公似乎知道君无夜和倾欢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太一样,他跟在君无夜身边久了,知道君无夜对倾欢似乎有些另眼相看,所以只能反复求证君无夜的意思,不然他也做不了什么主。
君无夜沉默的盯着倾欢看了好一会,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短短的时间,却仿佛过了几百年那样漫长。
“放……”君无夜薄唇轻启,才吐出一个字来,站在前面的慕凉突然动了。
君无夜眸光微闪,话还没说完,慕凉已经开口说道:“胆敢在宫宴上行刺,危及皇上性命,更是借着通敌叛国的容氏一族为由企图威胁江山社稷,这样的祸患绝不能留。定安郡主,你如今既然也是皇室中人,自当明白其中道理,打从你被皇上封为郡主的那一刻,你的身家性命就全数交于皇室,为了不让这群人再有机会对皇上不利,所以只能委屈定安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