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最近才开始频频相遇,估计是老天爷安排的吧。
雨桐在心里涩涩地想着,老天爷大概是觉得她这样逃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故而安排他们相遇,让她当面跟他解除婚约,没有了婚约约束,她与他之间就什么都不是。
他可以娶他喜欢的女人为妻,而她也不必再担惊受怕,偶尔还可以回到那个家里,看看爷爷。
虽说他对她极其恶劣,但他的家人待她是极好的。
尤其是爷爷,视她为亲孙女,疼她更胜于他。
她一走五年,也不知道爷爷还好不?她真的不孝,爷爷那么疼她,这五年来,她都没有打过电话给爷爷。她怕爷爷守不住秘密,心里更清楚,爷爷很希望她和墨越能早点举行婚礼。
怎么举行婚礼呀?
他根本就不爱她。
他经常因为婚事与爷爷大吵大闹,爷孙俩的感情越来越僵,她这个寄养在墨家的孤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爷爷越偏向她,他越讨厌她……
“我不好。”
墨越低低地回应着。
他脚下移动,一步步地走向雨桐,视线不移,依旧紧盯着雨桐,生怕自己一眨眼,雨桐就跑了。
在他步步近前时,雨桐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想到自己已经没有后路,退无可退,她才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近前了,她的脸色渐生白意,手脚更加的冰凉,眼里有着对他的防备及惧意。
随着距离的缩短,墨越能看清楚她眼里的神色,见她脸色渐白,拿着手机的那边手紧握着手机,另一边手则显得无措,时不时地绞着她的衣角。
雨桐的反应就像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墨越的脸上,火辣辣的痛。
他还奢望她像以前那样笑着扑进他的怀里吗?
做梦吧。
是他,亲手把她推离他的身边。
“丫头,我找你找了五年,你知道吗?”
墨越在距离雨桐一米远时停下来,没有逼得太近,他深深地凝视着雨桐,她一如他记忆中那般,样子没有怎么改变,只是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沧桑。
对,是沧桑。
想必这几年来她的生活不易吧,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家有佣人侍候,出门有豪车代步的千金小姐,沦落至此什么都要靠着自己去努力,她吃了多少的苦头?
墨越只要想到她生活不易,稚气及骄气被现实磨灭,他的一颗心宛如被千支针狠狠地扎着一样痛。
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墨越有一股冲动,想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撕掉,太差了!
他的丫头怎么能穿如此廉价的衣服?
但,墨越不敢动。
“丫头。”
墨越尝试着想伸出手去摸摸雨桐的脸,吓得雨桐往后退,她退得及,一不小心就跌坐在地上。
“丫头。”
墨越心疼又心急地上前就要扶她,谁知道雨桐爬都未爬起来,坐在地上就拼命地往后退,脸色苍白如纸,眼里的惧意像尖刀,狠狠地扎来,扎得墨越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弯着的腰肢都站不直了,他错愕,又心疼,更悔恨地看着她狼狈万分又害怕地后退。
在她的眼里,他早就不是那个疼她爱她宠她的越哥哥,而是恶魔。
他见到她,是欣喜若狂,惊喜万分。
她见到他,是视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越哥哥,我,我没事,你站在那里别再过来,我,我自己起来。”
雨桐惶恐地看着墨越,确定墨越不会再近前,她才狼狈地爬起来,但还是往后退了好几步,本来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米之隔,现在拉开了近十米远。
“丫头,我不会伤害你的。”
墨越忍着心里的剧痛,站直了身子,缩回了僵着的手,望着雨桐低柔地说道。
雨桐想笑,可是她现在的心情让她笑不出来,她涩涩地说道:“这话,越哥哥说过无数次,但是……”却一次次地伤害她。
她不敢再相信他说的话。
墨越顿时哑口无言。
对,在过去,他对她说过无数次他不会伤害她的话,结果他一次次地往她身上划着伤痕,在她逃离他的身边时,她已经遍体鳞伤。
从她三岁开始,他就相伴在她的身边,本来两个人的感情是特别的深厚,但是他却重伤了她,她如今的反应,让墨越不敢回想过去,他到底做了多少的混帐事,才会让她怕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