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给了他一个wink,背着挥了挥手,轻声道,“有空的话顺便报警吧,就说……有人在打架斗殴。”
说完,言蹊径自朝着那半开着的门里走去。
小哥被那wink射中小心心,觉得自己那钢铁直男的心隐约有被掰弯的趋势。
等回过神来,小哥依旧一脸懵逼,想起言蹊的话,有些紧张。
不过半大的少年胆子都不小,靠在门旁边竖起耳朵听了听,发现里头的动静确实不太正常,心惊胆战地掏出手机,庄重而肃穆地拨出了他人生中第一个报警电话。
言蹊一脚踹开那微开的门,门板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所有人的动作一顿,纷纷看向门口。
只有陆悍对于这声巨响无动于衷,对着雷爷手下的人一顿猛打。
若是单打独斗没人打得过陆悍,然而雷爷手下那群小偷小摸出身的混混的阴招却是防不胜防。
陆悍也是打红了眼,抓住对方一个愣神便不住地往对方身上招呼。
“通通给我住手!”
加粗的男声吼道,所有人看向出现在门口的人,只是那人戴了鸭舌帽看不清长相,只是觉得格外的瘦小。
可就是这样一个瘦小的人,如弓箭似的冲到陆悍身后,一脚揣向男人的屁股,那一脚可一点都没留情。
陆悍冷不丁被人偷袭,身后一股猛力将他往前踹,整个人的身体往前栽去。
好在他面前的是柔软的沙发,跌进沙发里还没反应过来,手被人扭着扣在了身后。
“警察,别动!”
做坏事的人天生害怕光明,言蹊这一声,立马吓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私底下怎么闹都行,若是搬到了明面上谁都不好看。
言蹊那一手擒拿是和学柔道的师兄身上学的,师兄是警察,她便缠着他学了这招,用起来还是能唬些心中有鬼的人。
陆悍不安分,试图从言蹊手中挣脱,言蹊正小得意的时候,胸口又被男人手肘狠狠一顶,痛得她差点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我日你!
言蹊气不过,又在陆悍另一边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只是手尖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在他后背打转。
也不知是那一脚踹得安分还是怎的,陆悍却是没有再乱动了,言蹊悄悄松了口气。
“还敢反抗?!”
言蹊不解气,又伸出手在陆悍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单手拎起他往门口外推,嘴里恶狠狠地道,“跟我走!”
陆悍第一次听这声音就觉得有些耳熟,只是言蹊压低了嗓音还估计粗声粗气地说话,让他一时间没有想到这声音他在哪里听过。
后来那一脚却完全勾起了他的记忆,唯一敢在他屁股上动土的,除了那个黑不溜秋的小煤球还有谁?
言蹊押着陆悍大摇大摆地走出包厢,雷爷在一旁没有动,直到他想起那冲进来的小子喉间平平,这才惊坐而起——
那小子没有喉结!
“那小子是个假警察,给我追!”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急哄哄地准备出门追人的时候,结果迎面碰上了真正的警察。
言蹊押着陆悍离开了包厢,直到走到他们再也看不到的地方,陆悍倏地停下脚步。
言蹊押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都不止的男人,心里的成就感正爆棚的时候,结果陆悍突然停下脚步,言蹊一时间没有站稳,猛地扑了上去。
陆悍的手横在背后,言蹊撞上去的冲劲大,胸前那对小芽又撞上了虬扎的粗手臂。
男人的手臂上都是肌肉,又硬又壮,胸前的剧痛让言蹊不得不松开了对陆悍的制服,揉着小胸口倒吸着冷气。
陆悍察觉到身后的人松了手,其实她那点小力气他随手就能挣脱,也不知处于什么心思才没有挣开她的手。
回头看向矮了他一个脑袋的小家伙,垂着个脑袋,不知道一直低着头在干嘛。
好不容易缓过劲,言蹊抬起头恨不得又给面前的陆悍一脚,这人是铁做的吗,为什么全身上下都硬得像块花岗岩,撞得她实在是胸痛。
小姑娘的眼睛里噙着泪珠,睫毛长卷微翻,尾上缀着几颗细碎的珍珠,漂亮的桃花眼里蓄满了清泉。
陆悍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光景,刚刚她不是踹他踹得很开心吗?
原本心头些许的恼意在这样的目光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清晨的雾,不知不觉间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