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妇之清穿四爷李氏_作者:吴图(16)

2018-02-05 吴图

  苏培盛响亮地应了一声,对着翡翠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告退下去了。只留下愣怔的李梦。

  胤禛拍拍李梦的手背,道:“好啦,我也该走了,晚上再来看你。那流云缎看似柔软如云,实则最是坚韧,别看不如苏杭丝绸精秀,能裹在你那竹片上的也只有它了。一来护手,二来护发,三来……你那头上裹着,也好看些!糙竹片儿,你也不嫌寒酸!”。

  他说完,见李梦仰着头,认认真真听着自己说话的样子,不由得轻轻弹了一下她鼻头:“小傻瓜!”。

  “四阿哥出了福晋院子就直奔着李格格那儿去了”、“四阿哥进了李格格院子就没出来”、“四阿哥直到上书房前最后一刻才从李格格那儿动身”……

  福晋听着底下小太监一趟趟地跑着一趟趟地报着,眉间心上俱是酸楚。

  “听人说四阿哥在李格格那儿用早膳用得可多呢!李格格小膳房的人都忙活起来了。”,箫玉半跪在榻上,一边给福晋捶着腿,一边愤愤地嘀咕道:“四阿哥毕竟是从福晋这儿走的,早膳也用过了,本就是奔着上书房去的。她李格格横路里插出来,算个怎么回事呢!”。

  箫玉是个奴才,主子之间的风月,奴才不懂、不敢懂,更不想懂。不过有一件事,她是最明白的:福晋得力,奴才们跟着就有指望,福晋在四爷面前不得意,这正屋里的每一个奴才也跟着日子难过。

  说到底,谁不指望自己的主子上进呢!

  正想着,下面的小太监来报,说是苏培盛来了。

  福晋以为是四阿哥晚上还要过来,先让苏培盛知会一声,一时满面愁容俱扫,一下站了起来,连箫玉和嬷嬷,脸上都带了希望。

  待到苏培盛一边擦着汗,一边婉婉转转地把四阿哥要给李梦开库房拿流云缎的事情说了。福晋的脸上淡淡地也看不出什么,只嘱咐着让箫玉带着翡翠去了,自己个儿翻开了佛经,让嬷嬷伺候着磨墨铺纸,平静地抄了起来。

  苏培盛站在堂屋正中,差事没办完,他得等着翡翠回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听着福晋那边笔纸相触,沙沙作响的声音,只觉得今天分外热,一身的汗简直要将里衣和外衣都湿透了。

  苏培盛一行前脚刚走,福晋就握紧了手中的笔,分外用力地写下了一笔一捺,力气大了,墨透了纸背,在纸上泛开,像染开了一朵墨色的牡丹花。

  “福晋……”,嬷嬷正要说什么,福晋已经将那张纸揉了揉,扔进了脚下的废纸盆里。胸口还在兀自起伏在,口里只平平静静道:“这张写废了,重新再铺一张罢”

  半晌,她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要沉住气,福晋再心里面默默告诫着自己。

  嬷嬷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福晋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皇室宗亲,奶娘入了福府,几乎就没什么见到自己孩子的机会,从感情的角度来说,带大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几乎没什么两样。

  福晋这样,她心疼!

  “福晋……”,嬷嬷还试图说些什么,福晋却抬手阻住了她。

  “嬷嬷,”,福晋的声音很淡也很渺茫,仿佛如隔了一层雾气一般缥缈不定:“你也看见了。吃了一半的饭能赶到那位院子里去,流云缎,今年一共也就上了那么多匹,上次我去宫里看额娘,带了四匹,剩下的,院里姐妹连做衣裳都稀罕着,这下也全送去给那位做女红。”。

  “福晋!”,嬷嬷急了,立即转头对屋里的奴才们道:“你们都出去。”,待到屋子里只剩两人时,方才握住福晋的手,红着眼圈儿道:“福晋受委屈了。偏偏那院子的又不是个糊涂人,若是糊涂人,咱们总有捉住她不是的时候。”。

  福晋惨淡一笑,道:“捉住她不是的地方有有什么用?这府里的对错黑白还不是只在爷的嘴上?嬷嬷,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那一位是爷的宝贝疙瘩肉!漫说是捉不到不是的地方,便是捉住了,爷也只会护着她。”。

  晚上的时候,胤禛从书房里下了,立刻就奔着李梦这里来了。

  李梦这里,已经备好了晚膳,今天杨太监主厨,加上李格格院子里小膳房的人,人手充足,物料丰富。偏偏四阿哥说天热,没胃口,李梦便点了烤鸭凉面,配上清香扑鼻的黄瓜丝儿、胡萝卜丝儿、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浇上米醋、糖、蒜、木耳丁,下午便做好了,在冰水里泡着,又怕太凉,伤了四阿哥的身子,所有凉面的碗都装在陶罐里。此外,还有黄米凉糕、上面镶嵌着鸽子蛋一般大的蜜汁红枣儿,梳得细细的凉粉,凉皮,和凉面一样和圆葱丝拌得整整齐齐。调料倒是没倒进去,怕把握不清分量,索性等四阿哥来了再拌,反正不用煎煮,也都是极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