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监就简单了。
外院里正缺人,哪儿不能加呢?
提膳太监是不适合让新人做的,就和首饰、贴身衣服是不能让新人做的,一个道理。
李梦就让他们去负责石榴树和大件库了。
石榴树喜阳,自打来了李梦这院子里,长势就一天比一天好,看着便喜人。可惜是移植树,要待到能摘石榴果子吃,最起码得等上两三年。所以日常的浇水、修建、除虫都专门分给一个人做比较好,毕竟是四爷赏的树,也是四爷的一片心意,得精心照看着。
其他的小太监也能腾出手来,专心做做外院的洒扫搬运活儿。
大件库那边就更简单了,都在柜子里摆着,翡翠手上有册子,回头直接移交给新人就行,一件是一件,清清楚楚的条目,不容易出错。
然后李梦把两个新人的名字也改了,一个是小蔡子,一个是小赵子,很直接地寓意招财。
就这样,分来的四个奴才被李梦统统派去做这喂鱼养树的活儿去了。
四阿哥晚上一进门,先是看见小蔡子在门口伺候着石榴树,不免多看了几眼,然后进门来,问起李梦奴才的事情。
她就噼里啪啦地一顿竹筒倒豆子,末了四阿哥就利眼一眯:“行啊,既然是你的人了,你看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他这话说完,就看见李梦一脸不安的神情,拽住他袖子问道:“爷,这是福晋经手过来的人,让他们做这些是不是有些委屈了?”。
然后她就看见胤禛险些被茶水呛了,露出一脸“你不是在逗我吧”的表情。
李梦伸了伸脖子,就不敢往下说了。
胤禛最见不得她这犹犹豫豫,从来没把自己当个主子的样子。
这个笨蛋!他对她的宠爱几乎都要把这院子装满了,都快溢出去了!
府里上上下下,从福晋到最下等的粗使奴才,人人心里雪亮。
偏偏这个受宠的笨蛋总是不懂。
吃醋闹起小性子来不依不饶,偏偏府里的形势就一点都看不清,连武氏宋氏进了门,看了形势都知道找靠山,抱大腿。
福晋喜欢架着福晋的架子,那就让她架着,时间久了,知道了轻重,自然不会这样。
他知道她心气高。
可心气也得有本事撑着!
乌拉那拉氏家出来的姑娘,眼界、手腕都是有的,偏偏少了几分韧性。
至于宋氏,现在看着是个不生事的,但以后也难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强。天下哪有不为子女营谋的母亲?生在帝王家,更是如此。
至于李氏,这笨蛋平时里就稀里糊涂,万事不上心。倒是享福的命。
她不上心,却日子过得顺风顺水,自然是有人在替她操心。
那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得宠?福晋只觉得这李梦每日吃吃喝喝,撒娇卖痴,从来看她不上眼。
可就她能让自己开怀,让自己下了书房还总爱往她那儿跑,福晋、宋氏她们就没这个本事。
这就是李梦的能力。
这,当然,是一种能力!
胤禛把她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抓下来,握在自己的手心,心平气和地道:“没有。你只要记住一点,你是主子,你想怎么分配奴才都行。没有委屈不委屈之说,能在这个院子里留下来,都是他们的造化!”。
李梦忍不住就问:“那若是留不下来呢?”。
胤禛头抬也没抬,灯火下的侧脸有了几分冷峻的意思:“留不下来?就是奴才无用!活该被送回内务府。”。
然后等到休息的时候,他看李梦眉头微锁,显然是还在思索着这件事。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了,拥过她的肩膀,低低叹道:“这算是什么事?也能被你掂在心里想半天?你的心思便这样不值钱?”。
他心里叹道:你若是这样了,以后做了侧福晋,一院子的奴才,又要怎么办呢?”。
李梦没转头,就着胤禛的脸,在他身上轻轻挨擦,半晌才嘻嘻一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懒,从来都不是未雨绸缪的人。”。
胤禛挑眉,不置可否地一笑:“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说着,见李梦已经抱住了自己,哼哼唧唧地又在打滚撒娇,他只觉得李梦发丝在脸间轻轻挨擦,丝丝生痒,便按住她,轻轻打了打她屁股几巴掌,笑道:“小狗脾气!总粘着你家爷做什么?整天撒娇!说说,今天自打我进了屋子,你都往我身上挂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