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牧清足尖点地,带着何絮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向殿外飞去。
“小贼,哪里跑?”江生大喝着,也跟着飞了出去。
上官牧清揽着何絮停在了院中,对江生道:“江将军,晚生敬重你是爱国之军,切勿着了她人的挑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请将军自重!”
真正的林语清垂着眼帘,脸上委屈之色尽显无疑。如果上官牧清能对她如此,她死而无憾了,就算代替何絮去死,她也愿意了。
何絮一个巧劲,脱离了上官牧清的怀抱。她淡淡一笑,与上官牧清拉开了距离,道:“多谢上官公子。”
说完,她立刻转身看向江生:“将军可有亲眼见到我陷害了令媛?将军可有亲眼见到我杀死了令媛?没有吧?”
又侧身看向真正的林语清:“林姑娘可有亲眼见到我陷害妍妃娘娘和玲儿小姐?也没有吧?”
她掷地有声:“我就是何絮,我与语清小姐玩笑,相互换了一个身份,那又如何?请问公仪国哪条律法规定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互换身份是犯法的?”何絮的声音清冷,一张决毅的小脸上布满了冷傲。似乎她的身上泛出了一抹万丈光芒。
清冷的月色也为之一振,绽放着所有的月光,将她笼罩在月色之中。但她依然是月色中最美的那个人。
何妍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呜咽道:“陛下,请陛下为臣妾做主。大殿中陛下应该看见了,姐姐让人告知臣妾,说在臣妾殿中等候。臣妾便匆匆回来。可是,臣妾却看到床榻上有一个身影,正要大叫,姐姐便忽然出现捂住臣妾的鼻息,她说要找臣妾为二夫人报仇。她当着臣妾的面,杀了燕儿,杀了嬷嬷,还杀死了飞儿。然后将臣妾打晕了丢在床榻上……臣妾醒来的时候便看见了皇上。皇上,青蓝可以作证,还有这一室的尸体也可以作证!”
何妍原本是个冰冷的人,像一朵天山上的雪莲,惜字如金,冰冷异常。她才是真正的视天下万物如粪土的样子。
而如今,她忽然下凡尘了,脸上挂了三两滴泪珠,眼神哀默,脸色苍白,说不出的羸弱。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搂在怀中好好的疼惜。
何絮冷笑一声,静静的听着她继续瞎掰。她离开大殿时,她正在跳那一天女散舞,用青黛画一对画眉鸟。之后便是上官牧清选妻。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证明,她却说出如此蹩脚的谎言。
公仪烨冷声道:“何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何絮淡声道:“娘娘所说的时刻,是酉时三刻吧。那时候我正在大殿里跳天女散舞,似乎太后娘娘很喜欢我画的鸟儿呢,上官公子似乎也很喜欢,因此掀开了我的面纱。这,在场的众人应该不会那么快便忘记了吧。”
“哼,那姐姐怎么解释玲儿小姐手中的玉佩?这似乎是姐姐常年佩戴在身上的吧?”何妍手中落下一块清透的镂空玉佩,这是从玲儿小姐手中取出来的。
林语清?何絮将眼光看向林语清,只见她地着头,不敢直视何絮。她与何絮约好了,两人各取所需,她却出卖了何絮。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充满了心间。
“三妹似乎忘记了,这块玉佩现在是在你的手中。我正想问三妹何时偷取了我的玉佩。”
“狡辩!”公仪烨怒吼一声,“来人,将何絮压入天牢,着大理寺亲自审理此案。”
公仪烨的眼角略过公仪熙。何絮从一开始便只是他的一颗棋子。无论今晚是谁导演了这场戏,想要挑拨他和镇国大将军江生的关系,他能肯定,这一切与公仪熙脱不了关系。
何絮本就是为了而公仪熙准备的棋子。
公仪熙远远的站在人群中,自始至终都像是在看一场戏,他也不过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何絮向他看来,他身着一声深紫色的华服,一根碧玉簪子将一头乌黑墨发轻轻的挽起,垂在身后。与地上躺着的尸体装扮一模一样。
无论在哪里,他总是人群中最出众的那一个。此时他眼神冰冷,看着她的样子,平静中又似含有暴风雨。
何絮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从来没有恨过一个人,此时,她却忽然恨上了他。她恨这个将她推入火坑的男人。
这个男人还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从最初的怡红院,到此时此刻何妍的陷害,他无时不刻的在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