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絮冷冷道:“我没有让你这样做。”
柒桑忽然话锋一转,原本悲伤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愤怒。他一拳头砸在了何絮背后的树上,愤怒道:“你知道吗,我想要的东西,从未失手过。你信不信?”
她讽刺道:“闻名天下的牧世子温文儒雅,自然想要的东西都未曾失手。只是我何絮并不是世子口中的那件物品,牧世子信不信?”
柒桑皱起了眉头,凑近何絮一手揽过她的腰,沉声着:“不要叫我牧世子。这个称呼是公仪国给我上官家的一个耻辱。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脑海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何絮似乎有些明白了柒桑的意图。
然而,柒桑恢复得很快,似乎刚才他什么都没有说过。
原本悲伤的他被一抹邪笑代替,他嬉笑道:“小絮絮你信吗?”
昏暗的天边,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阳还留恋地斜卧在天边。周围笼罩着一股深沉与冷色的平静。
何絮心中一沉,这个样子的柒桑是她从未见过的,他眼中被一股迷雾笼罩着,带有丝丝阴沉。
何絮一个侧身,从柒桑的包围下抽身而出。
她斜眼看向周围,四周的迷雾时起时落,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着五彩的光,她沉声问他:“这雾气有毒?”
柒桑不置可否。这些雾气本就不是简单的雾气,而是无色无味的障毒。
一阵疼痛袭来,她捂着伤口后退了数步。手抚上了腰间的软剑。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还是相信,柒桑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她没有受伤也不一定是柒桑的对手,现在身受重伤,更不是他的对手。
迷雾的颜色不停的变幻着,倒影在柒桑的眼中,闪着诡异的光。
而柒桑则是邪魅着一张脸,踏着缓慢的步伐朝她走近。
何絮抚着腰间软剑的手紧了些,她冷声道:“柒桑,你不要逼我动手。”
柒桑似乎并未听到,只是一味的朝她走近。脸上诡异的表情也变得更甚。
何絮心下一横,从腰间摸出几根细长的银针来,朝着柒桑射了出去。空旷寂寥的树林里,雾气浓重,安静的气氛中发出了嗖嗖嗖的声响。
柒桑一个侧身躲开了何絮射过来的银针。伸出手,一一接住了何絮扔过来的银针。
最后一根银针是最为细小的,夹杂在数颗银针中射了过去。
眼看着那一颗银针便要射在柒桑胸前,忽然,他右手一抬,在胸前接住了最致命的一根。
柒桑淡笑道:“小絮絮你可真狠。”
何絮皱着好看的秀眉,这时候的柒桑眼睛泛红,行为举止都太过奇怪了。
他接着说:“可我就是喜欢你。”
说完,朝着何絮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逸城靠近哈伊兰国引兰城的一个断崖之上,从上面往下看去,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覆盖,一眼看去,只见深深的断崖之下是一片雾气缭绕。
风铃转身返回,对公仪熙禀报:“山崖下的不是雾气,而是障毒幻化而成的。依奴婢看,障毒也是飘在空中的,可能是想要保护障毒之下的东西。”
公仪熙沉声问阿一:“你确定他们就是从这里下去的?”
阿一抱拳道:“启禀主子,暗卫亲眼看见一个黑衣男子抱着王妃从这里滑下去的,之后再没有上来过。而且,据暗卫所说,这个黑衣人正是三年前带着王妃消失的人。三年前也是在逸城消失的。”
公仪熙低头看去,断崖之下一片迷雾,如果不是有人亲眼看见,他也不会相信,能有人会下到这么深的悬崖之下。
公仪熙冷声吩咐道:“加派人手,查看附近是否还有出口。阿一,阿二,先带着风铃下去驱除障毒。看看墙壁上是否有洞穴。”公仪熙大脚一挥,在众人抬来的轮椅上坐了下来。
阿一阿二得令,带着风铃,抽出佩剑从崖壁上滑了下去。
山崖下的树林中,其实那个似乎感受到有外人的入侵,原本挨靠着何絮的柒桑忽然一震,抬起头看向迷雾散漫的山崖方向。到底是谁能发现这个地方?
何絮握紧腰间的软剑,指着柒桑,道:“你若再进一步,别怪我不念当初的情谊。”
柒桑收回了邪恶的微笑,如上官牧清温文儒雅的气质显现了出来,他温声道:“等你的伤好了,我会送你回哈伊兰国,去见小喜和雪兰。现在,我 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