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絮有一副漂亮的蝴蝶骨,深浅恰到好处,隐隐约约随着她的扭动若隐若现,只是正中锁骨处有一抹突兀的痕迹十分刺眼。
公仪熙放开她缓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猛然抬起膝盖抵在她的腰际,抓过她的双手,他的左手抚摸在她的锁骨上,轻轻来回抚摸着她锁骨上的吻痕,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冷笑。
何絮有种被虫蚁爬满全身的悚粟之感,这该死的病秧子不仅不是病秧子,还不是个瘸子,更加不需要参汤吊命。
哪个王八羔子传出来的,害得何妍不敢嫁,最后下毒逼迫自己代嫁。
又听他冷笑道:“将军府送一个荡妇给本王,还是皇上送一个克夫的扫把星给本王?”
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说动手就动手,而且全身散发着一股寒冷的气息,似乎只要他愿意,他的冰冷便能将人冻僵。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何絮轻缓,将全身力气集中,双腿一趿,身体从他的魔掌下滑了出来,迅速起身离他数米远。心想,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按照以前的身手,对方力气再大,她也不至于这么被动毫无反击之力。
公仪熙没想到瘦弱得不堪一握的她能像条泥鳅一样在自己手底下滑开。
他速度奇快,没等她跳下大床来,又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腕,只一用力,卡擦一声,何絮的手腕骨折了。另一只手将她按翻在床上,掐着她的脖子,冷然道:“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本王的王妃?”
何絮怒了,与其被这个男人羞辱死,还不如被何妍毒死。作为军人的尊严不允许被羞辱。
忍着手上传来的剧痛,她一边在心里大骂,一边抬高膝盖,往公仪熙的要命处顶去。公仪熙掐着她的手没放开,轻轻一侧身,躲过了,腰却中了她一脚。
她的手脚甚是灵活,速度也快,他以为她只是灵活些,便任由她的脚向自己背部踢去。
何絮没有踢他的背部,而是朝他的腰阳关穴踢去,想着虽然不至于要他的命,但疼痛能袭便他的全身。
那一脚踢到他的身上,公仪熙眯起了狭长的丹凤眼,手上的力气不减反增,手腕骨折她居然连哼都没哼一下,快速的反击还真是让他诧异得很。
这是第一次有人让他吃了暗亏,还是一个女人。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的同时,全身散发出肃杀之意。何絮明显感觉到喉咙里完全不能进出气。
她伸出折断的右手肘朝他胸前的膻中穴探去,而左手快了速的朝他的脖颈砍去。
公仪熙将手从背后绕过去抓过她的左手,又是卡擦一声,折断了她的左手手腕。这才起身,看向凌乱而狼狈的她。
这个女人似乎,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就算她长得有几分姿色,他也没打算碰她,更何她是别人用来羞辱自己的一颗破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容易就被她挑起了怒意,忍不住想要羞辱她一番。他心想,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有人反抗他。
此刻她衣衫发饰凌乱,手也断了,像一条临死挣扎的池中之鱼。
此刻她的眼神没有了那一抹淡漠,多了一丝倔强和寒意,却没有他想看的怒意。她咬紧贝齿,好像只要他过去,她就一口咬死他。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他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忽然,他看见女人倔强的眼神变成一种讶然,再后是一股不可思议。
然后何絮被他的深紫色华服兜头盖住了,他看不见了那双黑白分明清冷的眼睛里的不可思议。
何絮都没看见他什么时候脱的衣服。在华服落下的那一刻,她被封住了穴道,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只余喜袍上的龙涎香将她包围了起来。那是属于他的味道。
公仪熙冷冷的看了一眼床榻上被衣袍盖住的何絮,转身坐回轮椅上,径自推着轮椅离开了房间。
从她的眼神变化来看,他知道自己毒发了。他莫名的不想让这个倔强的女人看见自己毒发时候的狼狈。
平日里,谁要占了他的便宜,他会让对方付出双倍的代价,而他居然放过了这个别人扔给自己的耻辱的女人,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不知道被华服兜头盖住的何絮,眼神并没有收回,一直保持着不可思议。
她看见他的脸上忽然显现出了一条长长的疤痕,从耳际到下颚,从浅浅的粉色渐渐加深,变成了深深的黑色,粗细不一,像一株干枯了的梅树枝。并且,以她看得见的速度慢慢的滋长。